么了,扯到刀口了?”
“不知道……什么刀口?”夏棉哑着嗓子应声道,“我还……动什么手术了吗?”
“听医生说,你腹部里面长了点……东西,做手术给取出来了。”俞骁避转他的视线去接护工阿姨递上来的保温桶,神色苍白得可以,撒谎真是一件成瘾的事情。
夏棉轻点了头算应声,现在他哪里都疲惫的很,也没心思关心自己太多。
“先喝点水”,俞骁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夏棉以前也没少被喂过,但对象都是姚叔他们三个,突然被这么关照有点不大自在,但也没拂了人的面子,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奇异的感觉在俞骁心口蔓延,明明温顺乖巧的是夏棉,可仿佛被捋顺毛的人是自己。他盛了碗乌鸡汤,这是阿姨自己炖了一夜拿来的,汤底清澈,醇香浓厚,肉质软烂,吹了吹气待温度刚好以后才喂到夏棉唇边,夏棉乖乖地喝下去一勺,赶忙道:“你帮我架个小桌吧,我自己来,太麻烦你了。”
“我不嫌麻烦”,他又送了一勺递上去,“以前都是你照顾我,偶尔回报一下,这不算什么。”
以前假期太紧,与人亲热厮磨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温存照顾了。他也几乎从未做过这档子事,自己笨便罢了,但交给别人,却还总嫌别人笨手笨脚照顾不好。
闻言,夏棉也不再坚持,看着俞骁那拿枪的粗大的手捏着个搪瓷小勺,耐心又小心地做着与他极为不相称的事情,竟然还有点诡异地自然流畅,夏棉勾了勾唇,“谢谢,看来我这个老师当得还是不错,教出的学生很孝顺。”
“你又要当我妈,又要当我老师,还想当我什么?”俞骁唇角噙着笑,三分打趣三分调戏剩下几分是暗戳戳的期待试探。
夏棉愣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颊上居然染上两抹嫣红,一路烧到了耳根,提着气恶声恶气地掩饰:“还想当你爸爸!”
这点虚张声势的嗔怨落进俞骁眼里,就恍若小奶猫伸出的爪子,恍若拂过花蕊的蝶翼,搔得人心头酥痒。他当然知道夏棉想到了什么,然而他被勾得只想继续调戏逗弄,“你这是要让我对俞家所有长辈做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情。”
夏棉还神思恍惚着,闻言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等他反应过来面热耳烫得简直要冒了烟,抬眼一看,俞骁的唇角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他闭上了嘴,乖乖吃饭,再不理会一句调侃。
护工阿姨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问夏棉晚上想吃什么,“山药排骨汤和海参粥好不好?”
夏棉的视线落在她的红围巾上,眼神发空,半天都没有反应,直到脸颊被人轻轻捏了捏,“想吃什么?晚上上阿姨给做。”
“都可以。”夏棉回道。“嗯……你知不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呀?”
“嗯?怎么了?”俞骁又在他身边坐下来。
夏棉眼神飘忽,牙齿在唇内轻咬着软肉,吐字都有些不畅,“就是我那天手里……有个盒子,黛青色的还打了蝴蝶结……想问问有没有人捡到……”说完马上又补了句,“我就问问,不好找的话就算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不贵重脸上的表情还那么纠结怔忪?那个盒子俞骁见过,想也知道是他送给江雪墨的生日礼物,纵然他没有打开,也知道里面肯定是他亲手做了很久的织物。他私心极其不想把那东西再掏出来让他下次见面的时候眼巴巴地送人,可看着那苍白瘦削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眸,到底是心软又心疼了,“送你来的那个人捡到了,我帮你好好收着呢。”
夏棉稍稍松了口气,“谢谢你,还有那天那个好人。”
俞骁看他又困顿地打起了瞌睡,手背贴着人的耳鬓、面颊和颈侧摩挲,我和那个好人都不想要你的谢谢。
夏棉在医院住了十天,期间俞骁一直陪同照顾,除了夏棉上厕所以外简直事事亲力亲为,夏棉觉得不大好意思,叫人如果伤好了先忙自己的事,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养伤就可以,俞骁只同他说一起在医院养伤搭个伴。
夏棉生了场病,吹不得冷风也更加畏寒,没事喜欢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窗前向外看,眼神悠远涣散,神情寂寥落寞。
他这个怔然眺望的样子,俞骁在过去的三年里已经见过无数回,对他心里的盼望和失落一清二楚,时常心软的时候忍不住想告诉他一切的冲动,时常恶意和嫉妒占了上风的时候只会狠心去他身边坐一坐,逗弄两句勾回人的心思。而无论多少次,最终,恶意总是占上风的。
要出院的那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晴天,阳光金灿灿的,尽管冬日里只是摆设并没有什么温度。夏棉很窘迫,身上一文不名,这些天吃的用的都是俞骁花钱买的,住院费如今也要对方掏,以前他不太在意这种事情,是因为他们双方是交易关系,是合作伙伴,他用腺体和肉体提供信息素,而俞骁提供必要的生活条件也保证不去找江雪墨,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并不记恨俞骁甚至能和对方友好和平相处的原因。
只是现在这种交易关系断了,他们也不是什么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做一对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