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期间无法避免需要处理一些公事。
她的声音是异常暴怒的,因而听来很清晰,相比之下,简洛维的声音就几乎听不见。
他漠然接通。
简洛维说:“我们来计划一下具体事宜吧。这件事我安排了两批人,一批人帮着一起找,还有一批在试图联络参与了这件事的人……”
“你被他害得还不够吗!上次是车祸,这次是公司出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的负面新闻我就不去说它了,下次又会是什么?”
…………
青年停了一下手中事物,抿了抿唇,微笑:“说过多少次了,不需要总对我说谢谢。”
梁以庭摆手叫人收掉碗筷,拿了杯子喝水。
“是的。”
“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是简洛维母亲的声音。
“他是无坚不摧的……”阿
不过多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幸好……
梁以庭放下透明玻璃杯:“他迟早会知道,但我做不到由我来告诉他,我不想看到——”他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他的晚餐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原本没加葱,却又在之后叫人拿来了他从来也不碰的葱和香菜,以及醋和辣椒,全部丢了进去。
于某种层面而言,他的心理一直健康正常。看到他痛苦,他实际并不会感到任何愉悦。
“对不起。”李文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差不多两天后,他们抵达了拉斯维加斯。
夜幕之下俯瞰,这座娱乐之都被兜在一圈荒凉无尽的黑暗里,五光十色,熠熠生辉。一路走过街道,不夜之城光怪陆离。
“……你始终是个废人了。”
李文嘉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有一阵眩晕。
李文嘉犹豫了一下,没有推脱,将卡收下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
或许换做任何人,现在都会这样忐忑吧。与他在一起后,自己只是个完全的索取者,在所谓的恋情中没有付出过任何东西,甚至……身体。简洛维确实迷恋过他,却从未碰过他。在这段恋情中,他给他带去的,只有厄运。
气氛终究还是不一样了,李文嘉与他面对面时,会有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忐忑。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海边逐渐恢复了往昔的热力,但心情的转换似乎还跟不上气候。
梁以庭没有去找他,这次,李文嘉猜错了。
“……不算什么?”她被气笑了:“我养你到这么大,一根手指头都没让你伤过,一下子就上来车祸!公司从你爷爷辈顺风顺水开了百年,他一出现就差点成了别人的!你从小也是个人人见了都夸的乖孩子啊,看看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你知道企业领导人的形象有多重要吗?!”
简洛维与他说完这些之后,就没再提别的,回到自己卧室稍作休息。
电话那端传来低哑猥亵的笑声:“骚货,我那一顿鞭子没把你抽爽吗?”
…………
映在眼睛里,只是一圈又一圈的光影。
城市是那样的广阔无边,凭他一己之力,一无所有、完全陌生的环境,要想找到一个人,几乎是天方夜谭。
“谢谢你。”他对简洛维说。
对方因这一句话而怒火中烧:“梁以庭,我不会放过他。他废了我最宝贝的东西,我必定废了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却答非所问,“靖云是真的不在了吧……”
需要费一点周折,今天凌晨的班次。”
“美国?全公司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去美国?!”
李文嘉躺了一会儿,正待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
他显然吃得有些痛苦,但还是硬撑着吃掉了半碗。
“没有更具体的信息,两个地方范围还是太大了点,所以我已经先安排了一些人过去找,当然,最好还是能从梁以庭那边套到切实消息。这件事他终归也是让人去办的,只要经过手,就不可能瞒得一点不透风。”
“又是为了那个人吗?你有没有一点出息!”
阿七走出门,在有些走神中被一通手机铃声惊扰。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陈”字。
“嗯。”
幸好还有人能帮他。
“我说过,不要再找我。”
……
简洛维订了位于三十层高的酒店套房,房内有两间宽敞的卧室、舒适的按摩浴缸,以及视野开阔的落地窗。
简洛维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你身无分文不方便,这里有张卡先收着,密码在里面。”
阿七在他身侧问道:“为什么这次不把他找回来?”
要吃这样一碗面并没有多么明晰的理由,只是忽然之间的一个念想,想知道“他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然而纵观这个问题,和区区的一碗面其实是毫无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