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全偏向自己的天平,似乎可以稍微平衡,抵消那不公所带来的焦虑与负罪感。
与所设想的一样,这是一名洁身自好的青年,经验不会多么丰富,与此前的任何人都不同,他的动作甚至看不出带有性的意味。
他很轻地吻着他,手指隔着睡衣摩挲着他,如果不是下体炽热的反应,这就像是一个单纯的亲吻。
李文嘉回应了他,配合着他的节奏,明明是主动的,却又演绎得十分青涩。
简洛维一边亲吻他,一边解开了他的扣子……在即将沉沦的时候,他止住了动作,声音沙哑地问:“这是什么?”
他腰侧有两块形状不规则的红斑,李文嘉一时不能够反应,他已经许久没有审视过自己的身体,洗澡的时候也不曾留意过。刚开始想到的或许是之前那个人留下的吻痕,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决,离最近一次的床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有痕迹也早就该消了。
“手臂上也有。”简洛维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
李文嘉无措片刻,说:“可能是水土不服起了疹子,不痛不痒的。”
“刚才真是抱歉,你回去休息吧。”
“不做吗……?”李文嘉讷讷地看着他。
“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对你做这种事。”
“没关系。”
简洛维有点烦躁,“你去睡吧。”
李文嘉没做不识时务的事,从他床上爬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他隐约听见来了客房服务:“先生,请问哪个房间要换床单?”
…………
次日,李文嘉早早起床。他和往日一样,想等简洛维也起床后一起吃早餐,然后开始一天的寻找计划。
推开房门,没想到简洛维已经起床了,桌上陈列着早餐,他迎着阳光对他说:“早安。”
“早。”
李文嘉洗漱完毕,坐定下来,问:“我们今天应该去东边找吗?”
简洛维喝着咖啡,在李文嘉的目光中不由得抖了一下手指,他放下杯子,说:“文嘉,我今天带你去医院吧。”
“医院?你是说心理医生吗?我知道我最近有些焦虑,但等找到靖云,这些症状都会好的。”
简洛维似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许久道:“我们没有必要再找靖云了。”
“……什么意思?”
简洛维沉淀了片刻,只是说:“我们只需要等消息。”
“你是不是,厌烦了?”李文嘉小心翼翼地问。
“……”
“洛维,无论你是什么想法,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停下来,我真的不能停下来。我现在可以自己去找,你可以忙公司的事,我不会打扰到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明白的。”
简洛维像是头痛不已,扶了一把额前头发,不再说话。
李文嘉看着仿佛异常痛苦的简洛维,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他想自己实在是麻烦他太多了,被厌烦也是情理之中。等这件事结束,他会带着靖云离开的,他们回自己的家乡,永远不再回来。
简洛维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这样吧。”
他站起身,忽然变得有些冷漠,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流动的街道。
“你来这里也好些天了,我手头又正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李文嘉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接下来他也没再吃东西,站起来去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外套,轻声说:“那我出门了。”
他一刻也不能够浪费。
身上有手机,可以看地图导航,也有简洛维给他的一大笔钱,他现在的确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奔波,尽量不去烦扰他。
四月末的气候是很舒适的,似乎能够减少一些额外的负累。
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拿了地图和手机,穿梭在一群群的陌生面孔中,按照地图上所圈出的区域,一一询问附近的居民路人。
在找寻的过程中不会感到饥饿,他甚至可以一天不吃东西,但知道这样不行,所以仍会填鸭一样在街边买份热狗塞下去。
偶然回头,看见了商场玻璃墙倒映出自己全身模样,不知在这几个月里瘦下了多少,他发现镜子里的人已经有了些瘦骨嶙峋的意味。
待到华灯初上,赌城愈发热闹明朗,他却已经消耗完一天所有精力,如同璀璨灯火下一只奄奄一息的飞蛾,迷迷离离穿过那满世界的辉煌,背后是渐渐落幕的无尽黑暗。
酒店房内简洛维不在,大概是有什么事出去了,李文嘉独自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差不多时起身走到写字台旁,开始仔细梳理这些天的行程,把已经去过的地方一一勾掉,罗列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并提前搜索好地址和路线。
简洛维两个小时后还没有回来,李文嘉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
“是临时想起,去拜访了一下当地的老同学,如果实在太晚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