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产品一贯着重的目标群体暂时改变,定位为二十出头的时髦年轻人,相比成色和质感要更重设计感,并在多部偶像剧中投入广告,这个方案在刚提出的时候遭到一半人反对,但事实证明它还是有效的,这个月,我们的营业额比上个月明显增长……”
秘书在门口敲了敲门。
简洛维暂停了一下,示意她进来。
底下人交头接耳讨论着数据,秘书在他耳边说:“简先生,外面有人找,说是有急事。”
“我还有十五分钟左右结束会议,请他稍等片刻。”
秘书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是您之前的那名助理,看上去真的很着急,身上还穿着居家服,气色也很差,像是病了。”
李文嘉是一路连走带跑地过来的,花了将近三个小时,他出了很多汗,不仅仅是因为运动过后热,身体显然也一下子支撑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奔跑,唇色发白,像是随时要晕厥。
短短的十来分钟就像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简洛维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文嘉嘴唇颤动,拖着步子朝他走过去,面上表情难以言述。
因为他的形态实在是糟糕到引人注目,简洛维略微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们去办公室谈。”
李文嘉的脚已经磨破了皮,休息后再走动的每一步都透出钻心疼痛,因而步履有些拖沓。
简洛维见他双唇干燥,给他倒了杯茶。
李文嘉微微颤抖着接过杯子,因为渴得厉害,凑上去就喝了一口,结果被狠狠烫了一下,手里杯子摔到了地上。
他口唇被烫到发麻,说话有些结巴:“对、对不起……”
“没关系。”简洛维又重新给他倒了杯凉的,叫外面打扫的阿姨进来收拾。
时隔这么久,彼此间似乎生疏了很多。
李文嘉一时无措,他忽然之间不敢再对他尽情流露情绪。
因为梁以庭的关系,简蕴遭遇前所未有的麻烦,简洛维在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很多,也会成长、看清了很多。他不知道成长后的他,会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过,甚至一旦回忆起来就只剩下厌恶和恶心。这种担忧从他第一天和简洛维在一起时就根植在心底,虽然当时会有这种不安感的主因并不是因为梁以庭。
他的声音带着试探一般的嗫嚅:“洛维……”
简洛维看着他,只是等待着,并没有追问。对于李文嘉,他已经重复过那句话太多次了——“为什么你又忽然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梁以庭,他把我关了起来,我趁着他忘记锁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要先去医院吗?”
李文嘉摇摇头,他感觉身体有一根弦在紧缩,背脊疼痛地微微蜷缩:“你、你找过我吗?……”
不待简洛维回答,他又很快道:“我知道,我明白的。洛维,我现在有件事想求你,只有这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简洛维道:“文嘉,我们之间不用这样说话。”
李文嘉满脸哀求之色,他的面貌此时此刻颓败到极致,几乎像要哭泣:“靖云被他送走了,求你一定要帮我,带我去美国找他。我什么都没有,出不去,而且我只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美国吗……”
“求你了,求求你……”他不断重复着。
因为害怕回到原先居住的公寓会很快被梁以庭找到,李文嘉完全是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最后被简洛维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李文嘉一路上虽是沉默,心脏却一直像要爆裂般狂跳。简蕴现在处在这样一个当口,所有人都忙得抽不开身,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这样恳求他有多么强人所难,也看出了简洛维的犹豫。
但他彻底走投无路了。
夜晚,简洛维放了水让他去洗澡,又找来几套干净衣物给他,临上床时,见他走路勉强,才发现他脚上那些磨破的伤口。他拿来医药箱,在灯下帮他擦拭了伤口,抹了药,贴上纱布。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似乎带有一点孩子气的,毫无所求的温柔男人。
李文嘉见他那温柔模样,再次说道:“那件事,可以吗……”
他像一台卡机了的电脑,只剩下这样一道程序还能运作。
简洛维抬起头说:“我会帮你,但你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忙,我需要安排一下,稍微等两天。”
李文嘉攥住了他的手:“能不能、能不能再快一点?”
“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就走啊。”他无奈:“你看起来Jing神不太好,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睡不着吗?”简洛维看了他片刻,最后从药箱取出一颗镇静安眠药片,“等下吃了它再睡吧。”
在简洛维家住了两天,如果没有那药片,或许会度日如年。他狂躁的心脏大抵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下来,终于能够安静入眠。
在忐忑不安中,他等来了简洛维的消息。
“你证件不全,所以我们这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