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以极危险的角度避开前方障碍,流星般飚了出去。
“直升机搜索进度,船只定位。”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整张脸青白如鬼魅,一双眼睛里却燃烧着赤红烈火。
在知道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手,调动了私人飞机,依循着航线迎面追击。
但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阿七正要回话,梁以庭抬手让他稍候,他的耳机里又传来声音。
“想知道你亲爱的小婊子现在怎么样了么?要不要我帮你拍几张照片?”
“呵呵,怎么不说话?梁以庭啊梁以庭,你当初治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这就是报应。”陈北林似云淡风轻地嘲弄,却每一声呼吸都带着不甘和无比的怨毒。
“……唔,你听听,他叫得多痛苦?”他把手机拿近。
李文嘉的惨叫清晰地透过耳机传入他鼓膜,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乎颤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陈北林已被某种别样的快感冲昏头脑,“你说,他今天会不会被他们干死在这里?”
梁以庭咬牙切齿,要将他活活撕碎。
“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或许是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着实恐怖,陈北林不再与他说话。
李文嘉仍在苦苦挣扎,看似瘦削病弱的人,却会在这种时候爆发出惊人的体力,不断挣脱着腰间钳制,那操入他体内的阳具因大幅度的动作甚至让身后人吃痛,不得不从他体内抽出。
“废物!”陈北林狠狠踹他一脚,只恨不能亲自上阵。
他胯间事物经过这么许久,却仍是软垂着,毫无反应,又因方才电话中梁以庭那一句震慑渐渐沁入头脑,积蓄的愉悦逐渐冰裂成为齑粉。
但那又怎样,他冷笑,事情已经发生,终归是刺中了他。
他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柄匕首,简单粗暴地直直扎进了那只痛苦屈伸抓挠着的手,将他整只手掌钉在了木头甲板上。
李文嘉瞬间凝滞,窒息般扬起头,冷汗从额角不断滑落下来,剧痛让他无法再挣扎。
另一人顺势捏起他单薄的下颚,手指稍一用力,便错开了他下颚骨骼,将腥臭阳物捅入。
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们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等着。陈北林望着这情景,再度愉悦起来。
…………
这个黑夜格外漫长,似乎白昼永远不会降临。
从起先的竭力反抗,到最后奄奄一息,他的体力已经流失得差不多,尖叫也渐渐平息下来,整个人如一潭死水般沉默。
他的身体被迫在粗糙的甲板上沉重反复地摩擦,前胸与后背已无一处完好。
他仰着面孔,在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侵犯下,影绰望见与大海一样浩瀚的星空。
可以看见很多、很多星星,就像玻璃瓶里闪闪发光的星砂……
他的孩子从没有见过这样绚烂的星空,但是现在,他或许已经变成了这些星星中的一颗。
会吗?
他会在天上看着他吗?
有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他麻木的眼仁中闪过一点微弱的光,将面孔微微地偏了过去。
已经……无所谓了吧。
死去之后,身体就会化成灰烬,不,他会在海里腐烂,被鱼啃噬。不过总之,再怎么肮脏,他的这副皮囊都要消失了。
似乎传来枪声。
他的眼皮很沉、很沉,所有声音都无比遥远。
身上的重量随后消失,那群施暴者终于离开了。有风吹过来,似刀子抚过他全身,切实的寒意沁入肺腑。
过了许久,他试图扶着船栏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迈动双腿,有红白的血线顺着青紫的大腿内侧流淌。
模糊视线中,他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无声的。
所有人的面目惊慌、狰狞、惶恐、扭曲,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要动。”一根已经上膛的发热枪管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李文嘉并不为之所动,他望着前方,动了动唇。
“这一副身体,可不可以不要了?”他说。
离他不远处,梁以庭刹住了脚步。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白色的衬衣上晕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周身被浓烈杀气笼罩,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他以为自己要去地狱,所以问那浴血的修罗,这副身体,可不可以不要了。
那个人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李文嘉低下头,他似乎是想了一会儿,了然。
靖云一定在天堂,他却要去地狱,但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被靖云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么,就去地狱吧。
他拖动脚步,朝梁以庭走过去,却蓦然被一把薅住了头发,整个人往后拖。
“我说不要动!”沙哑的嘶吼在他耳边响起,陈北林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