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露出笑容,照旧爽爽过日。想原谅,却始终找不到原谅的点,比便秘一百年还痛苦;他跟琼安娜,都不想抱着这样的遗憾过一生。
乔可南又倒了第二杯酒,最後乾脆把整瓶喝完。「呼,镇定多了。」
陆洐之:「……」
乔可南终於问:「你怎麽把他弄这麽惨的?」
陆洐之:「我搭把手而已,造太多孽,多的是人想收拾。」
乔可南笑,「我觉得轻松很多,有些东西哗一下就不见了。」
陆洐之:「但你三公斤还在。」
乔可南:「……」
说好不提三公斤行麽!行麽!
乔可南搁下杯子。「这件事情是很矛盾的,因为该死的人没死,所以我们渴望报复,让对方痛自己所痛,可一面又相信法律与正义……当然死刑不是正义,可至少……它是一条生路。」
让受害人家属,得以完全放下,继续存活下去的一条路。
不死心、不无心。
至於冤案?那是司法改革的事,不努力该努力的,意义何在?当一切完成,那废死或然可行,现在却不是时候。
更何况,人性问题摆在那儿,就像孩子错了,不打不成器;判罚不严厉、价值观错乱、不理性的「死好」是外面人喊的,当事人很卑微,只想看到真正的──加害人明白自己错误的深刻反省,甚或低微一点,吓阻犯行。
不靠死刑能促成吗?他不知道,现在想不到。
乔可南抓头发,往後仰倒。「干,我每年定期缴税,走路不闯红灯,扶老太太过马路,偶尔买买彩券做善事,定期捐款做志工,结果连结婚权力都没有,倒是一群人争着替杀人犯讨人权……倘若他们理想的社会是藉由废死达到和平理性不歧视,那能不能先对奉公守法的我们做起啊?」
抱怨着,突然他跳起来,认真看着陆洐之。「我决定了。」
陆洐之:「?」
「在多元成家方案通过前,我要坚决支持死刑。」乔可南:「像你这样肯定在外惹了不少仇家,哪天若不小心遭人捅死,有死刑至少我还能把凶手告到死。」
陆洐之点点点,有你这样天天诅咒老公的?还作梦梦到他死,到底多巴不得!「那跟多元成家通不通过有什麽关系?」
乔可南弹指。「方案通过,我们结婚,我可以合法继承你的遗产,心情比较好,能用宽容的心面对加害人……操操操,你干麽?!」
他腿被扳开,陆洐之阴狠狠。「干你。」
乔可南:「我我我、我说笑……别,我真的射不出来了,嗯……放过我吧,求你了,我说错了行不行?呜……」
陆洐之坚定捅进去。「不操不会乖,跟死刑一样。」
乔可南翻白眼,这会是真的很想死过去。
陆洐之操得他忏悔了,真心的……
历经一晚「鼓励」之後,乔可南重拾精神,面对案件。
他已没了任何包袱,想法清明,足以痛快干一场,法院也很配合,发了英雄帖准备开打。
在刑法上,一般分为准备程序跟审判程序,准备就像是战前两军事先对垒,各自陈述,为利之後的审判能迅速进行不拖延而设置的制度。
法庭运作一般为公开,除非特殊案件,民众可随意进入旁听,但不包含准备庭。於是,今天这庭很安静,一个授命法官、一个陪席法官、一个审判长,律师席与检察官席相对而坐,中间则是辛苦打字记录的书记。
相比三个公诉检察官外加各种证人的阵仗,乔可南这儿倒是孤单单一人,和琼安娜一并坐在被告审判席上,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寂凉感。
审判长坐稳道:「现在开始准备程序,书记官宣读案由。」
这桩案件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用情理法来看,很复杂;用法理情来看,很简单。复仇女神是直接在牢里下的手,她事先带了安眠药,掺在水里,等迷昏了青年,取出凶器,再行割喉。
至於刀是怎样带进去的?检察官陈述:「被告将瑞士刀系上绳子,用塑胶膜套好,吞在胃里,瞒过牢警再进厕所里拿出,接近神智不清的被害者再行割喉,被害人失血过多,抢救不及,当场死亡……」
原本的加害人,现在倒成被害者,说实话乔可南在新闻上知晓手法时,不由惊叹:这觉悟,不容易啊!
他问琼安娜:「哪来的灵感?」
琼安娜:「漫画看的,吐了好几次才成功,至少三天不吃东西,要完全空腹。」
乔可南竖拇指:「你行!」
琼安娜:「……」
这律师,妙妙的啊。
现行犯,凶器、人证俱在,还全是警务相关人员,丝毫没疑义。法官看完资料,向被告询问身分,并且告知琼安娜她拥有的各项权力,其中一项是:「你可以保持沉默,无须违背自己意思而陈述。」
这俗称米兰达警告,一般在电视电影的台词是:「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