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乔宅。
陆洐之:「所以,你跟臭老头出柜了?」
臭老头……「人家好歹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陆洐之不屑,把锅里的菜翻炒了两下。「老而不死谓之贼。」
那你咧?乔可南内心想,不敢讲。法界很小,但再小也是有分派系的。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毕竟每个人主张改革的方向不同,陆洐之跟老教授就是完全相悖的两派:老教授提倡自主觉醒,陆洐之则剑走偏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酷帅狂霸跩。
教授一听他伴侣是陆洐之,脸全绿了,气得要死。「你他妈都被他给带坏了!」
乔可南嘿嘿,只说放心放心,他还改不了我呢。
陆洐之盛菜。「发什麽呆?去摆碗筷。」
「哦。」瞧,相处这麽久,他还是一头牛,需要人鞭一下才会动。
不过,偶尔他也会自动自发想改一下。「下次我来学做菜?」
陆洐之:「别把厨房烧了就成。」
他一年会有一段日子比较闲,除非惊天大案,否则不接,当休息;抄写佛经养养生,顺道监督爱人作息,给他补补身体。「那群老学究,成日闷在学舍里,都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神逻辑,还苦叹世人不懂,不如归去。」
乔可南很中庸。「有理想也没什麽不好,我们是俗人,世界文明的进步就靠他们了,什麽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他们的论述至今通用。」
陆洐之很中肯。「一群Gay创造了现代文明,结果Gay却反受歧视。」
「噗。」乔可南喷汤。「又没证据说他们是。」
陆洐之低头滑手机。「柏拉图的《会饮篇》,他认为人们生前和死後都在最真实的观念世界。在那里,每个人都是男女合体或男子与男子合体的完整的人,到了这世界分裂为二。所以人们总觉得若有所失,企图找回自己的『另一半』,於是产生恋情。而他表示同性恋者更加英武有力,也是由於同性恋者是两个男子的合体,比男女更契合。」
乔可南「哇~」。「你还懂这些?」
陆洐之嗯哼,揪他鼻子。「你老公懂的可多了。」
乔可南拿筷子当加油棒敲。「好棒好棒好棒棒。」明明是维基来的,还一字不差,偷懒。
陆洐之:「……」
乔可南:「你那什麽眼神,我可是你灵魂的另一半。」
陆洐之学他口头禅。「这当中一定有什麽误会……」
乔可南在餐桌下踹他,陆洐之抓住他的脚,拇指在他腿肚上摩挲。「如果你真是我分割出去的另一半,我不会爱上你。」因为他厌恶自己。
乔可南不以为然。「你怎老活在国中二年级的夏天?」
「?」陆洐之听不懂。
乔可南不会希望时间回到陆洐之的从前,这方面他是彻底的现实主义者,何况真回流又如何?陆洐之的中二根植在他DNA里,提早相遇不一定会比现在更好,那时的他也焦头烂额:双亲意外逝世,凶手逍遥法外,被亲戚当皮球,满地开花二十一,压根儿没余力散发圣光,绝对任凭陆洐之自生自灭。
你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不论好坏,皆是命运最适当的安排──他想起前阵子所阅读的一本书大意,他跟陆洐之,也算是这样吧。
在懂爱的时候相遇,或相遇之後有能力懂爱,恰是最好的时候。
人家讲的:大难之後,必有後福,而他该如何令琼安娜相信,命运看似残忍无情不可理喻的安排,并不会一口气毁了她一生?
端赖她要不要争,为了重要的人,拚一口气。
乔可南回想起教授评价,忽然问:「我以前真的那麽散?」
「你没给人添过麻烦。」陆洐之:「你散得很Jing致。」
「噗。」乔可南笑出来,什麽散得Jing致,好像在给自家孩子脑残护航。「真硬。」
关键字,陆爷一下子反应起来,乔可南今晚要研究案子,连忙道:「不不不,不是说那个,不要太敏感!」
陆洐之掐住他脚踝,「怎,我不硬,嗯?」
乔可南哇哇叫。「不是、不是啦!啊~~你好硬~~你超硬~~我好痛~~」
……
夫夫俩一番折腾,乔可南脚踝上留下指印子,不爽了,让陆洐之自己洗碗。
乔可南在旁一边拿哈根达司冰敷,一边吃里头的巧克力冰。「我说,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啦?」
陆洐之:「嗯?」
乔可南做了个嘴型。「幼稚。」
陆洐之依旧看懂了,走过来,掐乔可南下巴。「说啥呢,嗯?」
乔可南挖一杓冰淇淋抹他脸。「说你英明神武又帅气。」
陆洐之:「……」
乔可南想想不对,哈根达司呢,一口多贵?遂把男人脸上的冰舔掉,十分不浪费。这举动无疑往坑里扔炸弹,陆洐之立即把人摁在沙发上,用行动表达他有多硬。
「哇啊~」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