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的时候再想什麽,是真的安慰或是只是贪恋肉体讲出来的漂亮话。我认为都有点掺杂其中。
「你爱你老婆吗?」
「当然。都生第三胎了。」
「那你爱陆剩吗?」我问,看了聂国锋的脸问。
「也许就有那麽一点……」
聂国锋顿了一下,头只是低着,没见着我的眼神,但话却改了口,说完自顾自的笑出声,这时抬头看像我问:「你觉得我会喜欢个男人?」
「从刚刚到现在,我无时无刻都感觉到,你爱过陆剩。」
边听我说,聂国锋拿下眼镜,这时的他跟他刚书卷气的味道反了,脸多些叛逆的气息,我这时才发现在书房内微微黄光中,他唇红的像酸涩的莓果,小又透。聂国锋拉开抽屉拿了个方形盒,是个烟盒,他用嘴叼出根烟,看我,用那细长的手将烟盒丢给了我,在我刚伸手接着,他自己的嘴鼻已传出浓浓尼古丁臭味。
「不是禁烟?」
「不想抽就别抽。」聂国锋说。
我点起烟,说来好笑。两个中年男子,抽着烟谈论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三十多岁即将迈入中年的男子。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聂国锋抬头看着书房上头不停转动的风扇,摊在位置上,很无力的叹了第三口气,烟快熄了,随即又点上一根,继续,抽着烟,让它继续下去。
「当一个男孩从小就认为自己喜欢女人,小时跟着大夥胡闹,干了许多血气方刚的男孩会对女孩做的事。等当兵升了官,男孩终於变男人,遇见了个小兵,起初只是在意,但慢慢的为什麽那个小兵就让这当官的男人有了当时追求女人的冲动,还有刺激,是因为这事在世俗来说是禁忌?想放个胆去干那一次;又或许男人真的发现自己除了女人以外……也可以喜欢上男人?」
「你是陆剩的男友?」聂国锋问我。
「现在是。」
「陆剩跟你在一起过的好吗?」
「如果不好,我又怎麽会追出来。」
「你知道陆剩当兵时那将卖他给了指挥官的人有哪些人吗?」
「他大哥跟家人、新训单位长官……」
「还有我。」
我听了瞪大眼,看像那边的聂国锋,当聂国锋说出还有我时,眼睛透露出一种无比的惭愧,他对我说,这时不管说的是什麽,每字每句都让我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很慢、很慢……
「只要是指挥官旗下人事,不管是谁都由我盖上那印才会进来。我怎麽会不知道这事情?是!我知道!蠢的以为事情不会是那般严重。你知道当一个人盘算别人的人生以为没那麽残酷,而当知道自己的决定带给对方一辈子无法挽回的伤害时,我该抱着什麽心情继续干这份工作!我、我我!到底送了多少陆剩这样的兵给了那畜牲!只因为我心知肚明的对那事充耳不闻。当把喜欢的人推入了火坑,那人还有资格谈爱他吗?」
我不语,站起了身。表面装的平静,但握紧的拳头出卖了我内心的愤怒。我想转移注意,想起一些美好的事,脑袋却怎麽都是空的。我没能有这种超脱的心境,但我也没办法将这拳挥在聂国锋的脸上。
我缓缓的走出书房推开门,最後在闭门时我问聂国锋一句。
「你知道当时庄启泰跟你通话的地点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在哪跟我通话,但如果说他家住处,他倒有提起。住处虽也是个大城,但离着有大段距离。如要去搭车少说要个半天,我弄个图给你。」
聂国锋说完就拿个便条,随手画跟写上庄启泰地址住处,塞进我手里。我拿过後,头也不回的关上书房的大门。回到客厅就见晋康摊在沙发上没样的呼呼大睡,睡的嘴角口水都滴湿衣裳。我连想都没想的就一脚将他踹的四脚朝天。
「啊啊啊!怎麽怎麽?老头人要开打了吗?」
倒在地上的晋康从睡梦中醒来,便惊吓的鬼叫不停,卷起袖子,头四处张望的叫嚣。我见了又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疼的跳了起来,就朝我发怒。
「老头干啥踢我!咱俩现在可是一夥人。」
「哼!谁跟你一夥人。走了!你再不起来就留在给人这当奴才使。」
「走?知道阿陆哥去哪了!他人在哪?」
「不知道。」我说着推开大门,没想到外头雨早停了。
「不知道?老头你这话怎说的我很难懂,讲的颠三倒四的。」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的上车发动引擎,蔡晋康见我不理他,满嘴脏话的骂,但又怕我将车一开,把他一个人留下,就边骂边上了车副座。最後我实在受不了他那一个九零後的大学生,竟可说出完全没有重复的污秽词句,救回了句。
「操你妹的,能不能安静点!老子我再开车!」
「那你说我们去哪我就安静!」
「去哪!我们去远方!」
「远方?」
我丢给他那张聂国锋写给我的便条,蔡晋康接过一看,就傻了眼。
「不会吧!老头你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