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交警素行不良,他同事对此深信不疑。
我的头脑一片混沌,我的向南现在对我没有任何留恋,过去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情分,比不上那个小交警几句花言巧语。
冷酷仙境
我摇摇晃晃地追出去,甩开了几个人的劝架,好几个办公室里的人都追出来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老婆是廖玉屏,不认识我是廖家女婿。
那人我认识,是廖建国的一个秘书。
反正他也不清楚所谓的“老婆”可以指代向南。
“你不还手是吗?”他看似平静地问道。
但是这一次我承认踢到铁板了,事情朝着我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然後我才知道,其实我对向南的了解,的确不够。
我冲到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不管不顾大声吼道:“老子不後悔,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你叫他以後走路小心点!我一拳头就能送他上西天,三拳头打不死他,那是让他多吃点苦头!”
我本来可以躲开的,就是不信那个邪,以为那把椅子会停下来,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点情意的,我想错了,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小交警,并且为了替人出头,甘愿背上处分。
我知道他这是要给我坐坐冷板凳了。
我感觉到头发里有血丝慢慢淌下来,滑过额头,流到眉毛处,最後在视网膜上流下一片血红。
我也傻了,以前面对的都是最最穷凶极恶的对手,哪里打过这种平头小老百姓,他不是武警,他是交警!就是个武警我也能三拳头把人打趴下。
直至下一个季度海陆空三军在南海演戏,我安分守己,尽心尽责,带着我的人在成千上万的军事力量中成为其中一部分。其实这一些和我过去所做的没有什麽分别,而且我完成得更好,然而我深深感觉到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感。
向南手里还抓着凳子腿,说完就是第二下炤着门面挥舞过来,我的头都给打偏了。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脉搏,好在没死。
“你没了一条腿,我不跟你打。”
我忘了,他没了一条腿,也没皮没脸了,他没有了他的前途,索性把我一起拉下水。——就为了那个小交警。
我卸下武器,把
在医院的时候我十分嚣张地告诉那小交警的同事,因为他撬了我老婆,所以我教训教训他。
这样等上一天,我知道应该主动去跟他解释甚至请罪,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欠考虑或者说太冲动,结果导致如今的局面。很早以前我就曾在噩梦里看见别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甚至这当中还有很多人明明跟我一样,落井下石的人从来不缺,恰恰为了撇清关系,还是这一类人对我最狠。噩梦惊醒我还是会出去找男人上床,只是会加倍努力地小心,别人拿不到证据又怎麽诽谤我?我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後竟然是向南给我捅出去的!
看样子他本来还想给我第三下,看看我态度好,气也消得差不多,扔了凳子腿转身就走。
我知道那天的事情肯定传到廖建国耳朵里去了,我坐立不安等待着他打电话来对着我破口大骂,然而没有!
亲自去找,家里一直没有人,常姨说不清楚,军区的哨兵更加干脆,直接把我拦在了门外。
我不甘心,廖建国欠我一个答案,难道就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错误将我变成弃子?
他这扬长而去的样子,就是摆谱的意思。
我成了闲人,工作也在做,只是没有人把我当一回事,我的训练计划永远搁置,西北的自然灾害死伤无数,我自动请缨到空降部队实施援救,请愿书递上去犹如泥牛沉海。——我还活着,却彻底成了一个死人!
向南回头冲我对吼:“国家把你训练出来,不是去仗势欺人的,少他吗的给军人丢脸!他是我的人,要打架我奉陪,要动他就是不行!”他看了看左右围成一圈的人,顿了顿,索性加了一句,“还有——以後不要再来缠着我!”
要是死了,我就做做好事埋了他,既然没死,我也做做好事把他送回医院去吧。我在想向南知道了会怎麽做?应该就是无奈地苦笑吧?他不是那种喜欢报仇的人,这种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也不好。
我不後悔去揍那个小交警,我也不後悔说刚刚那些逞强的话,我只後悔当初没有干了他,把他按倒在地上干死!
书架上一盆热带兰垂挂下来,那还是有一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演习到第三天,我完成了预定目标,同时被敌方一个阻击手击毙,一身泥水地从战场上退下来。还没有归队,就有个人跑过来对我说,“将军要见你。”
他直接来军区找我,我还在当地一个办事处里任闲职,在看老婆孩子的同时顺便来办点事,结果我坐在办公室打报告书的时候,向南走进来,二话不说抄起一把折椅就砸到了我头上。
——昏迷了!
我不甘心!
我打电话给廖建国,他并没有接,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地点,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将军很忙,他会给你回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