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韩归雁与她最亲,毫不客气地使了坏,其余诸女看她的眼神均是为她欢喜。
顾盼在府上本就特殊,加上陆菲嫣就更是独一份。
大家都不太明白吴征为什么情投意合,就是非要等到顾盼十八岁才肯收入府中,但这一天终究将要到来。
柔惜雪从包袱里取出一串念珠。
但见十二颗佛珠都是指头大小,通体碧绿如春水在珠子里流动,表面更是光洁晶亮。
虽只是个手串,一拿出来竟让帐篷里都染上玉色。
在座都是有眼力的,一见就知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贫尼现在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这串玉佛珠是拜入天阴门时师门所赠。贫尼一直随身携带,诵经时常合在手中祈祝,就
送给顾小姐生辰之礼。」
少女都喜欢漂亮的好东西,顾盼见了这串玉佛珠心下甚爱,又知道东西贵重。
她本来就心中慌张,一时嗫嗫喏喏,除了还礼之外不知怎么办才好。
「给了就收下。」
吴征接过玉佛珠要给顾盼戴在手上,少女连连摆手后退道:「别别别,现在不能戴。这么好的佛珠,今天不戴。」
见吴征罢手,顾盼才兴高采烈地接过玉佛珠,飞也似地跑出帐篷道:「我去收好。」
「你们也真是,盼儿小姑娘家家的就这么羞她,像不像话!」
少女借机熘之大吉,吴征板着脸点着诸女,尤其是对柔惜雪喝道:「特别是你!终于有人要喊你姐姐了,得意了是吧?」
柔惜雪连忙低头退后,不知道是被喝了两句心中害怕,还是赶紧避过吴征的目光怕被看穿内心。
「哼,凶巴巴的,还不让人说话了,不理你。」
倪妙筠理直气壮,从来被奚落的都是她,今日翻了个身终于有她取笑别人的时候。
朝吴征瞪了一眼,与诸女一同离去。
陆菲嫣终于松了口气。
事情是早就定下了的,亲近的人每一位都接受甚至欢喜,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还是遭不住。
美妇大是娇嗔,朝吴征道:「雁儿太坏了……就这么当众说……」
「谁让你们俩有事没事的就形影不离,太过亲近了她自然不怕得罪你。」
吴征眨巴几下眼,凑在陆菲嫣鬓边道:「你别骗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俩有没有偷偷的假凤虚凰?」
「……干嘛问这个……」
陆菲嫣俏脸绯红,忸怩不敢答,偏生耳听得诸女离去之后还在窃窃私语:「哼,说人羞,他自己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做多少羞人的事情。」
「就是,陆姐姐肯定拗不过他,什么也肯答应,难道就不羞了?」
「嘻嘻……说不准陆姐姐还主动呢……」
「你们这叫乱嚼舌根子,就没说到点子上。」
栾采晴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旋即便忍不得了娇笑低声道:「咯咯咯,我看盼儿还是个雏儿就已妍姿媚娆,你们说,会不会与陆菲嫣少时有七八分相似?到时候谁和谁抢还不知道呢。」
「公主说的不是完全没理……」
「妍姿媚娆?我在盼儿这个年岁,可没有她这般不经意间就漏出的风情。」
「盼儿这么可爱,可是举止就是说不出的妩媚,应该得了陆姐姐的遗传……」
帐中两人武功均高耳力出众,女儿家的私房悄声细语全被他们听在耳里。
陆菲嫣险些一头栽倒,锤着吴征胸口道:「都怪你都怪你,什么都给人想去说去了……」
吴征任她发泄了一会儿,才柔声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反正迟早的事情嘛。莫不是菲菲不愿意?」
陆菲嫣心气渐渐平复,因羞而恼,但人既都走了,又有情郎温柔抚慰,气恼也去。
美妇咬着唇瓣幽幽道:「你当年那么霸道,哼……」
「直到此时此刻,就算今后时时被她们拿出来取笑一辈子,不不不,就算今后世人都笑我贬我一辈子,我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些这么做,害得你又多受了好些年的苦头。」
陆菲嫣念起当年在小院里无忧无虑的岁月,心中柔情无限,低声道:「我也绝不后悔。人家就是发下脾气……」
「我有不让你发脾气么?」
「没有,所以我才发。」
「说起来,好久好久没有和你长时间呆在一起了……我刚回到成都那段日子,好像都过去了一百年。我们一起乘船回紫陵,算不算重温旧梦?」
「你休想!」
陆菲嫣从吴征怀抱中挣脱,退开两步板着脸道:「盼儿等了你那么多年,好容易能不受打扰与你安安心心独处一段时日。谁都不能打扰!吴郎,你也应该全心全意地陪她一回。」
「原来女儿还是比夫君更重要些。」
吴征猛眨着眼,见陆菲嫣神色不似玩笑,忙道:「我会的。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我没有用心去做了?你担心盼儿心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