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我一丁点都记不起来!这些倒不重要,盼儿想的是,这一回我们还是坐在船里,还是顺江东下,人家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船里,无忧无虑还像在昆仑山上的小丫头。盼儿还是不够懂事……人家偷偷跑去军营的时候,大师兄是不是很难过?」
吴征露出沉思之色道:「我在想,盼儿生气跑出府去,我明明应该很难过,可是我一丁点都不难过!这些倒不重要,我想的是,啊,我什么都没想,我当时完全慌了,什么都想不起来,连难过都不知道了……大师兄还是不够懂事,盼儿偷偷跑去军营的时候,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讨厌,学人家说话!」
顾盼皱了皱鼻子,笑如鲜花绽放道:「生气,气坏了!当时都想再也不要理你,随便找个人嫁了就算了。」
「哪,这就是慌得不行的地方,就怕盼儿再也不喜欢大师兄,那可真是后悔莫及。」
吴征的确正在后怕。
青梅竹马,长大后变心的可不少见。
顾盼下了昆仑山之后住在吴府,少女发育上佳又是
天姿国色。
吴征想要等她成年,又难耐心猿意马,只得刻意保持些距离。
相比府上其他女子,可谓是稍显冷落了的。
这也不能全怪吴征,记忆里的世界他对那些残害诱骗幼女的事情深恶痛绝以至于到了这个世界依然恪守这份准则。
穆景耀也是一样,做的不过是大户人家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旁人他管不了,也无意改变暂时的风俗,自己遇上了就一定要管。
那段时日待顾盼的冷落,多少让少女有些失望,才导致她跑出吴府。
若真在那时候碰上可心的少年郎,移情别恋实在太也平常。
「嗨呀,人家恼起来也想再不理你。」
顾盼嘟着香唇,又扁了扁嘴道:「可是每回碰到献殷勤的男子,和大师兄一比都不知差到哪里去了。怪就怪人家从小就喜欢大师兄,既然喜欢了最好的,又怎么会再看得上旁人呢?」
「嘿嘿,最好的!」
少女热辣辣的情话,让吴征摇头晃脑甚是得意。
「我家大师兄是天之骄子,无人能及。但也得知错能改,今后再也不能躲着人家了!」
顾盼对此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又是撒娇,又是嗔怪道。
「不用了,再过十几日盼儿就是我的娘子,干嘛还要躲?」
吴征咕噜噜转着眼珠子,看着怀着青春逼人的娇躯露出垂涎之色。
「坏人,不理你了,人家去找娘亲。」
少女忽然慌乱起来,挣脱情郎的怀抱,蹦蹦跳跳地逃了出去。
刻意吩咐水手们放缓了舟行,让舟行更平稳避免打扰吴征疗伤,也晚一些回到紫陵城。
战后会有诸多事务,也是以功行赏的名利场,吴征不想去参与其中的纷争。
当然,也是陆菲嫣有私心,想路程再长一些,好让吴征多陪一陪女儿。
这一战盛国守住了国境,燕盛两国之间的强弱差距进一步缩小。
等回了紫陵城,吴征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悠闲又不知道要过多久。
「娘。」
「盼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陆菲嫣失笑道。
女儿脸上羞红,贝齿咬着唇瓣,脚步又急匆匆地,实在惹人怜爱。
「没有,大师兄又拿话来羞人家,人家不理他。」
顾盼皱了皱瑶鼻,扑腾一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咕咚咚地喝尽,抹去嘴角边滴下的水珠时,却连笑意都抹不去半点。
「你哪里有半点害羞的样子。」
陆菲嫣温柔微笑,女儿曾是她唯一的寄托,看到她每日笑逐颜开,美妇同样说不出的欢喜。
「有呀,娘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坏。」
顾盼说到这里一顿,母女对视间均觉害羞。
少女眼眸咕噜一转,偎依在母亲身边目露希冀道:「娘,你说大师兄会给我什么生辰礼物?」
「娘可猜不着。」
陆菲嫣摇着螓首,莫说的确猜不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提前告诉顾盼,以免浪费了吴征的心血。
「我也是,怎么也猜不到半点。」
顾盼满是憧憬,恨不得二十天后的生辰即刻到来:「娘你可别怪我心急,实在是太想那一天早些来了。」
「当然不会怪你。娘及笄那一年,陆家的亲朋都要来道贺,娘可焦心了,还差一个来月就心急火燎的,和你一个样。」
「我就更焦心一点,大师兄一定会安排得非常特别。」
顾盼双拳合拢捧在胸前紧闭双眸道:「真是好想知道。」
「他……有时候总能想到些旁人想不到的东西,会不会很特别不知道,娘只知道保管不叫盼儿失望。」
陆菲嫣从后搭着爱女的香肩,亲昵地将她搂在怀里,以宽慰爱女焦急的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