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捅进了狗肚子。
小黄瞬间发出挣扎凄厉的吼叫。
李文嘉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着他一刀又一刀地插在那只狗身上,鲜血直流,直到它奄奄一息,然后将它装进袋子里带走。
傍晚时分,又一场倾盆大雨浇灌下来,将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色冲洗得一干二净。
夜晚来临,整个世界被裹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斗篷里。
李文嘉坐在墙角,四周一片黑暗,随着脚步声,有灯一盏一盏亮起来,直亮到他的房间。
他像一只被他养在笼子里的宠物,因为刚开始学会怎么讨好,所以让他分外新鲜激动。就像小学生一放学连书包都来不及放,就要跑到笼子边看自己新养的仓鼠一样,他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
“中午又没吃饭?”梁以庭蹙起眉尖。
“……不好吃,烧粥吧,你做的粥。”
他的态度果然软了下来,“只喝粥怎么可以。”
李文嘉说:“我喜欢的。”
他们当夜又滚到了一起,干柴烈火一路烧尽了流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的那间公寓。
李文嘉胸腔里灌满了澎湃的爱意与初尝情欲的骚动,他叫着他的名字,还要矜持。而现在不同,他再也不需要那一层清纯的伪装,他要引他堕落,释放的酣畅也令他自己痛快到无以复加。
他用最淫荡的呻吟勾引他,最柔软的身体接纳他。
他晃得像一片风中的叶子,几乎要被那力道一寸寸碾碎,溢出嗓子的却是夹带着痛楚的甜美嗔念。
“我爱你……”梁以庭在他耳边说。
李文嘉微微弯起唇角。
“我爱你。”他又再次重复,吻上他的耳垂,反复噬咬着他的脖颈,恨不得要把他整个人吞吃下去。
“我也爱你。”李文嘉说。
可惜,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仅靠这三个字就能理清了。
李文嘉趴在他怀里睡着了,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他又早早醒来。
梁以庭还在酣睡,他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静静地坐到窗边地毯上,望着天空等日出。
“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梁以庭醒来后,走到他身边问。
“我在想靖云。”李文嘉说。
梁以庭不置可否。
“我还能再见到他吧……”他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当天下午,梁以庭接到了一个电话。
“梁先生,出事了。”
“嗯?”
“那个孩子……”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道:“死了。”
“你说什么?”
“是突发的心脏排异,之前没有任何症状,或者也可能是症状不明显,我们都没有留意……”
梁以庭挂掉电话,脑子里还在轰鸣。
他只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李文嘉知道——如果他知道靖云死了,想必是要彻底疯了。
…………
……
四月。
洛杉矶。
位于比弗利山庄的豪宅清扫完毕,迎来了将要在此常住的新客人,然而最终,他却并没能在这里住上几天。
那个孩子死在充斥着陌生面孔和刺鼻消毒水味的国外医院里,遗体被送去教堂,由牧师主导整个入殓、告别仪式。
前来参加仪式的没几个人,整个过程很安静,气氛也谈不上多么悲伤。
他的周身铺满白玫瑰,面容隽秀漂亮,仿佛只是睡着了。
远处传来钟声,像来自天国的召唤。
那个漂亮的孩子,最终被焚烧成灰。
在最后一缕烟消散殆尽之后,李文嘉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唯一一点东西,都被上帝彻彻底底收走了。
干净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终于看到那轮久违的、没有了一丝云系遮挡的烈日,眼睛在太阳底下被刺激着凝出了一点泪光。
梁以庭解开了他脚上的枷锁,带着他下楼吃午餐。
这一天的午餐是由一名苏菜大厨上门来做的,四菜一汤两道甜品,精雕细琢,口味又清淡,适合他胃口不佳又许久没碰过荤腥的肠胃。
大厨只负责做饭,做完饭人就离开了。
梁以庭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小碟滑炒虾仁,说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如果喜欢,就叫厨师天天过来,等差不多腻了,就再换一个。你习惯吃中餐,我们几个菜系一样样轮着来。”
李文嘉喜形无色,拿起筷子夹了颗虾仁吃了,半晌道:“……靖云小时候最喜欢吃虾仁,但他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了,都说这是发物,生病了不敢让他吃,家里也很久没做过。”
“……”
“你能不能告诉我,靖云到底在哪里啊?”他眼睛里有些发潮,看着他说。
梁以庭忽的哑然。
“只要靖云在我身边,我保证以后哪里都不去了,我不去找简洛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