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庭对那疼痛毫不在意,他已经等太久了。他的欲望因他而起,积蓄着,稍有一点火星就要爆炸,而他似乎只能在他身上倾泻才能酣畅淋漓。
李文嘉在他身上啃咬着,牙齿合在他肩颈部位,在两人身体静止着慢慢契合时,骤然一口咬了下去!
梁以庭整个身体抖了一下。
李文嘉闭着眼睛,长长吟叫了一声。
血腥味在他口中弥漫,温热的液体从口角溢出,他将那一嘴鲜血咽了下去,性器瞬间坚硬充血,不断溢出清液,下身湿得一塌糊涂。
梁以庭肩上犹在滴血,李文嘉终于睁开眼,他伸出舌尖,将那一滴滴坠下的血珠子卷入口中全吞了下去。
他的眼里有妖异的红光,隐匿在一片绚烂的金珀色里。
梁以庭舔过他的唇,性器死死地钉在他身体里,随着舌尖那带有血腥味的厮磨,膨胀到极致。
他不能够再亲吻他,只有一心一意地进入,才能有足够的时间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品尝他。
整张床微微摇晃起来,李文嘉四肢缠在他身上,随着那反复的律动发出蚀骨呻吟。
他的每一寸骨头都要在这弥漫着血腥芬芳的快感中碎裂了。
梁以庭忽的揽起他的腰,让他坐到他身上。
“啊……”李文嘉身体猛地往下一沉,那根东西直直捅到了他最深的地方。
缓了片刻,梁以庭小幅度地抬起他的身体。
李文嘉抱着他的肩,一边扭动着腰胯迎合,一边舔着他肩上血迹,在那些血迹全被舔干净之后,开始在那伤口上吮吸。
他的舌尖反复舔卷着他的伤口,吮吸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他的精气。
梁以庭低咒了一声,狠顶了他几十下,在他身体里一泄如注。
就像吃饭一样,没有胃口也能往胃里塞食物。做爱也是如此,只要身体契合了,没有感情也能觉得舒服。
李文嘉早已没必要再去纠结应不应该和他上床这种事,曾经他觉得自己不能够,因为他对梁以庭尚还有想要维系的东西,他把这些东西,看得比卖身还要重。
而现在,已完全不复存在。
他忽然想起在最早的时候,曾因为同学的一句话,他发过誓不会和梁以庭交往的,后来他没有做到。
这是最早的底线吧。
那时他还觉得,与男人交往是扭曲的,和男人做爱很可怕,他永远不可能在那样的年纪,和一个男人在学校里做那种事,他最后全都做了,他甚至会爱上柏舟——以那种方式进入他视野的男人,稍有一些自尊,都不应该接受吧。
更不用提后来那些事。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在一步步退让,退到现在,他发现自已已经跌入深渊,再也无所谓退不退了。
梁以庭抱着他睡了一夜。
他的睡颜安然得像一个事外者。
李文嘉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了他一会儿,又慢慢睡着了。
他断断续续地沉睡,直到再也睡不着。
梁以庭将早中两餐的食物都放到他房间,告诉他这几天会比较忙,中午不再回来。
李文嘉坐在床上,望着脚上的锁链,动了动,发出悉索的声音。
梁以庭并没有要帮他解开的意思。
片刻后,他抬起脸,对他说:“早点回来吧。”
梁以庭像是没有心的,他亲吻他的脸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对他的一切变化都接受得那么坦然。
李文嘉看着他,眼眸清润无害,什么都没说。
等他离开之后,室内仿佛腾起一股涌动的暗流。
李文嘉呆坐在床沿,那一片暗潮忽然之间扑天盖地翻涌上来,在他身周咆哮翻滚,滔天海浪遮天蔽日,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感到窒息,转动身体,朝着有阳光的地方挪过去。
他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望着青山开始染上嫩绿颜色,远处湛蓝天空浮动着白云,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推开窗户,跃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跌入那一片蘑菇形状连绵起伏的青葱绿叶里,脱离身后黑色的桎梏。
在他的极目处,那只他带来的小土狗正在有限的空间里奔跑玩闹,追逐着一只色彩缤纷的蝴蝶。
小黄被养得圆滚滚,前院虽不大,对于它来说也已足够,它很快乐。
李文嘉坐在地上,看着那只狗。
不知过去多久,有一个陌生的人影从围墙翻了进来。
李文嘉站起来,不由自主拍了拍窗子。
那陌生人四顾一周,循着声音抬头,看到了他。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匕刃反射出一道雪白的光。
李文嘉愣住。
不知是与他有着怎样的怨恨,他的目光恶毒到杀气腾腾,然而他不想杀人,他朝着那只蜷缩着开始打瞌睡的土狗走了过去。
李文嘉睁大眼睛,开始用力拍打那扇窗子。
那人像是要发泄或者展示什么,拎起狗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