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赶绝你,迫你去骗人的罪魁祸首?」
「不敢、不敢…」
「好﹗我姑且当你所说是真,但这少男又是如何解释?」郭靖指着床上仍然失神呆坐的少男。
「且听我一言。」彭长老绝望地狂喊,突然爬了起来,抱着郭靖的双脚,抬头哭着道:「我是真心爱此男子,只是他父亲嫌弃我是男子,不准我娶他,我才出此下策…」
郭靖本是大怒,心想:「如此荒诞大话,竟敢说出来,莫非当我是傻的。」正想把彭长老弊於拳下,但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泪眼婆娑,心头竟然有些不忍。
彭长老稍止哭声,柔声道:「郭大侠,彭长老效忠丐帮多年,无功有劳,你就行个好,放我一马。」
郭靖看着他诚恳的目光,只觉他说得非常有理,高举的双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彭长老见状大喜,连随的道:「是了,你的身体太沉重了,放下吧、放下吧…」只见郭靖神色迷茫,似睡非睡,手已似提不起来,正是中了他「慑心术」的先兆。彭长老原不相信能再以此术迷惑於他,只是性命悠关,唯有尽地一搏,想不到一击得手。
他正想乖胜追击,郭靖忽然大眼睁开,凌厉的眼神直刺进彭长老心坎,他顿觉脑海一片空白,竟然不知如何反应。「哼﹗你也有这一天了。」郭靖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奸笑。要知郭靖早有戒心,一看彭长老眼神有异,深知不妙,立即运起九阴真经记载之移魂大法反击。移魂大法能载於九阴真经之中,自非等闲,与下流的慑心术相较,更是一天一地。彭长老近年虽有奇遇,但一碰之下仍然不敌。这等精神异术交锋,最讲优胜劣败,彭长老功力不及,作法自弊,邪术反噬,反被郭靖控制。
郭靖看彭长老神色呆顿,一如床上少男一般,只觉好玩,顽皮之心顿起,决定作弄彭长老一番。他再次运起移魂大法,功聚双目,凝视眼中已无神采的彭长老,模仿其施术的方法道:「彭长老,你已经很累了、很累了,你唯一想到的是服从、服从…」他其实不知如何操控别人,移魂大法着重的其实是坚守本心,不是迷人心神的功法,於是他只好胡说一通。但彭长老遭慑心术反噬,神智已混乱,也就乖乖的听着指示,呆板的跟着道:「服从、服从…」
郭靖深感好玩,兴奋地继续:「不错,服从…」突然感到神思怠倦,天旋地转,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这念头方起,已觉不妥,欲强振精神,又闻到一阵淡淡的异香,眼中疲乏之意更浓,就只是觉得很累、很软,手足也无力。郭靖知道那香气有异,回头想找出异香的来源,发现味道来自彭长老点起的那支红烛。烛影摇红,晃动的火光之中赫然夹杂一丝微仅可察的红烟,心中叫糟…更糟糕的是,郭靖被烛香所迷,神思一松,彭长老立即转醒过来。他在慑心术上浸淫多年,反应较郭靖快上千百倍,看到他的模样,知道是受到迷香的影响,机不可失,立即催动邪术,再次紧扣着郭靖的心神。
「郭大侠,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彷佛那天被迷惑的情况再临,郭靖惊觉眼皮重如铅坠,手足俱软,一身武功无从施展,立即反运移魂大法,希望反制对手。论功力及意志,郭靖无疑优胜,一经催动,彭长老立即感到强大的精神压力涌至,耳边彷佛又再听到郭靖那动听的指示:「服从、服从…」他知道方才已被种下暗示,这刻於移魂大法引领下被激发出来,也鼓尽最後一口气,以毕生意志,将慑心术运至顶峰。
一时之间,二人争持不下,就连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互相瞪视着,看哪个先撑不住倒下,又或是移开、合上眼睛,都会落入对方术中,後果难以想像。郭靖有「移魂大法」护身,术法本来占优,但却被迷香影响。那不是普通的迷香,而是彭长老精心所制的「摄魂烛」,本是用作让闻者心神放松,更易受邪术控制。他早就服下解药,燃起本是为了方便控制那少男,想不到反令郭靖着了道儿。郭靖不知那到底是什麽迷药,就只觉香气越来越浓,越浓头脑就越混沌,在他心中,竟然也响起了那几声:「服从、服从…」的呼唤。只是那声音对他的诱惑更甚,只因那根本是他自己的声音,听来就好像来自心底的回响,异常亲切,抗拒之心也就不太强烈。但彭长老也不好过,他功力浅薄,慑心术运使太久,已是力有不逮。他很清楚慑心烛的影响有限,长远下去,一定敌不过年青力壮的郭靖。
心想左右是死,唯有冒险使出最後杀着。郭靖迷蒙中看到他脸露毅然神色,忽地伸手扯下一直罩着左眼的眼罩,本应瞎了的眼睛不知怎的竟然痊癒,更散着诡异莫名的紫气,异色双瞳,同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异芒,只是黑色的让人心神被震慑,而紫色的不住的变幻闪烁,如生出吸力般诱惑着郭靖的心神…一摄一魅,新力军的加入打破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郭靖骤不及防之下,头脑如被重击,心神终於失守。此消彼长,使出崭新力量的彭长老气势大盛,豁尽最後一口气,同时驱动双瞳的力量,希望在精神上全面压倒绝色俊男。郭靖还在苦苦支撑,但诡异的双眼不住的进迫,好像越变越大,慢慢地眼前就只剩下一对眼睛,然後天地之间都好像被纳入那对瞳孔之中,自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