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不用上班,也不用接那麽多电话了。”
他办公室那一路电话,三层密锁,换别的地方打也不成,管後勤的一个少校急得满头大汗,果然於下午两点的时候提溜了一个能人过来。
撬完门,我直接掐了那人的脖子推搡着进入办公室,廖建国查看了一下撬坏的门锁,皱着眉头道:“小林,放开他!”
我对着那人厉声喝道:“这里还有谁撬得开这门,说不出来,那就是你了!”
那人惊慌失措,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新欢
房门紧闭,这间临时开辟出来的审讯室并非如电影里那样只安置一桌一椅,相反的,房间里成排成排的资料夹和档案袋摆得满满当当,只都锁在橱柜里。我坐在那里,还注意到边柜上面的浮灰,刚刚因为把那个人按在上面而留下了一些痕迹,一个汗湿的手掌印拍在上面,可见那人紧张到什麽程度。这里到处散发着阴冷潮湿的霉味,与外面阳光灿烂的早春仿佛两个天地。
经过短暂的威逼利诱以後,那名撬锁的少尉很快供出在这幢大楼里走动的人有哪些懂得破解电子锁的技术,那些人在一个小时内全部被紧急召集起来审问,然後又在下一个一小时内招供出另一些人指使他们倾入电脑查看资料。
廖建国的两个秘书其间一直在电脑跟前敲审讯记录,在给录音笔换电池的空挡,军法处的负责人闻讯後终於赶了过来,两方人员简单交接以後,廖建国特意交代事关机密,审讯必须秘密进行。
嫌疑人被一个一个地带进临时审讯室接受审问,很快就不单是撬电子门锁的高手而已,还有指挥的,望风的,收集材料的,以及专门有人通过秘密渠道将信息外泄的,这几乎是一个小型团伙的规模了。
廖建国一口咬定,这些人曾经有意无意地将机密文件带出去给外国的情报部门。这是非常严重的罪名,大部分人在一开始的时候矢口否认,但是他手底下的几个秘书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调出各种各样的证据,证明他们曾经在各种渠道接触不应该接触的人。而他们所谓“不知情”的解释被认为刻意抗拒调查,在接下来的互相拆台互相揭发之中,这个联盟土崩瓦解脆弱不堪。
审了一下午,廖建国揉揉疼痛的太阳穴转身慾走,见我还在旁边侯着,他道:“去不去吃晚饭?”
也不等我回答,他径自走了出去,在夜色茫茫的小树林里穿过,春天花草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生机勃勃的味道。对於今天下午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倒是跟我谈起了中国军工的材料科学,他说他新近发掘了一个人才,留美博士,叫做阎希文,但是我们生産线上的高级技工都是中专文凭,工艺落後,设备简陋,根本做不出他要的东西,而从大专院校里培养新一代技工人员,他实在等不了那麽久,所以正吵吵嚷嚷要回美国。
“造火箭造卫星造原子弹的年代,还不是这麽过来了,怎麽可能因为没有工艺没有材料没有机床就一直依赖进口?”
他想仅仅凭阎希文一人之力撑起中国军工行业自然是异想天开,这个行业的衰败落後岂止一两门学科?当一流飞机的设计图纸通过安装上俄国人的发动机就能变成飞上天的实物时,谁有那个耐心等待那一块短板的修复?
“美国人说我们早就走在世界的先列,我们的反物质燃料足以使轰炸机的飞行半径超过整个太平洋,所以我们不需要再建航空母舰。之所以一直从国外进口发动机,全是为了迷惑敌人,反正我们有的是钱。”说着他朝我眨眨眼,“这个军事机密只有少数高层才知道,我跟你讲了,你会说出去吗?”
我笑了笑,“如果我说出去,你会宰了我吗?”
他甩甩手做了个扫兴的表情,“你应该说,我不会说出去!”
我接口,“於是你说——我也不会。”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听过这个笑话?”
“很有名的笑话了。”
到了停车处,他把钥匙丢给我,“干脆,你跟我去一趟阎希文家里,认识认识这个人。”
他今天的情绪很好,而我自然不好扫了他的兴,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我一回头,却发现他爬上後座了。
“干嘛……不坐到前面来?”我问。
“首长一般都选择後座,前排危险。”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道。
我从後视镜里看见他望向窗外的目光,如果夜色一般晦暗,於是关掉车内的炤明顶灯,发动了汽车。
按着他的指示,我们来到了阎希文博士的家里,博士给我的印象总是古板古怪性情孤僻,身材矮小,或者过於瘦弱或者过於肥胖,鼻梁上一副深度近视眼镜。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盘子清秀苍白,眼眶下是浓重的青影,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穿着脏兮兮的夹克衫,右耳朵上还有一枚银色耳钉。我还以为这是阎希文正处於叛逆期的儿子,结果此人竟是阎希文本人。那麽他至少该有三十五岁了,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廖建国先是问他在这里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