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得跟杨贵妃一样了。
还比方阎希文的那个耳钉,掉了一个水钻——不是真钻,就是水钻,因为据说是他初恋情人送他的定情信物,廖建国趴在他们家客厅地板上帮着找了一下午,最後在卫生间的下水管道里找到了。然後拿去修好,装进礼品盒送了回去!
阎希文的物质慾不强,至少在我看来他对自己的收入没概念,信用卡能当书签用,大把大把的现金揉成一团放在酒柜上的铁盒子里,随取随用。他也不爱打扮,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廖建国亲自带了他去香港购物,从头到脚一身名牌外加大包小包地回来。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廖建国特意关炤了在香港的大舅子去接待,而大舅子告诉了廖玉屏,廖玉屏又告诉了我。
单是生活条件上的满足倒还在其次,阎希文要把一套材料放置在野外两年等钢材内部结构稳定下来,厂子里的人都疯了,但是廖建国说动了那个军工厂的老总,让大家等——当然装到机床上的另一套材料还是准备了。另外阎希文对纳米材料的痴迷到了入魔的地步,在其他技术人员强烈反对的情况下,廖建国顶着压力将一大笔研究经费拨给了他,一划到账上,他取了钱先给自己家的厨房和卫生间装修了一遍。
这人也真是不用脑子,他要装修,大可以从另外的渠道跟廖建国开口,偏偏要给人扯後腿拆台。
另外阎希文对军官制服突然産生了兴趣,缠了一阵子,廖建国竟然真的给他弄了个军衔——按阎希文的资历,也就是个中校级别,可是发下来的军服是二杠四星的大校简章!他还不喜欢空军制服的颜色,说是像城管,硬给换成了松枝绿的陆军制服。
“真是疯了!”廖玉屏摇头。
自从上次争夺孩子开始,她跟廖建国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後来廖建国把注意力集中到讨好阎希文身上,就把致远还给了她。廖家父女吃过几次饭以後算是重修旧好,毕竟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只是看到如今的廖建国,连当女儿的也啧啧称奇。
“杨鹤说,你爸爸好那一口?”
她皱紧眉头想了想,“年轻那会儿,有一次在宿舍里,我爸爬到他床上去,哎,反正就是那样,也没真的办成,结果两个人打了一架。本来我也不信,可是我父母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一直分居的,几乎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就是在一块儿,你也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仇恨。他们也说不出原因来,天下有几对夫妻是这样的?我怀疑我爸那时候用了很卑鄙的手段把我妈追到手的,也许还是强迫的,那个年代嘛,两个人要有了那种关系,大概也就结婚了。只是结婚以後过得也不好,又不离,最後就成了这样。我爸不好女色,当然我也没见他跟男人有瓜葛,我觉得他这辈子的志向根本不在家庭或者个人感情之上,他就是一个机器。”
我冷笑,“大概是想着,老都老了,再不风流一把,也没机会了,所以就跟个发情的公狗似的。”
廖玉屏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那是我爸,你说话能不能别这麽难听?”
我“噌”地从床上跳起来,“我还是你老公,你说动手就动手,我他吗的连条狗都不如!”
吵架有时候是很简单的事情,一触即发,我抱了被子去睡客厅沙发,她也不告饶,冲到客厅道:“你可以骂他冷血自私没有感情,但是不能骂他……,那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他不是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那你要去问问阎希文了。”我说着风凉话。
结果她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丢了过来。
我不想跟女人打架,套上衣服直接出门。在街上晃荡了一圈,想过去物色一夜情的对象,鬼使神差地,跑到了阎希文家里。
午夜正是他的工作兴奋期,他光着脚穿着家居服听着摇滚乐在电脑跟前做数据分析,打开门发现是我,他挡了挡,“对不起,不方便。”
“你屋里有人?”
“现在没有,等下就有了。”
“廖建国要来?”
他愕然,“当然不是!”
我扭头要走,他倒是拉住了我,一个劲地问:“为什麽你认为是廖建国?”
“没什麽,我搞错了。”
“说起来,他对我倒是真的上心。”
“他比较爱惜人才。”
阎希文嘻嘻笑,“这年头,单个的人才不稀奇啦,一个行业是要靠成千上万的团队一起拼的,我只管设计监督,可是这里的厂子做不出我要的材料,我就是养的一只孔雀,华而不实。”
“没准他就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扯了扯衣角,不想弄伤他,“你放开。”
阎希文没有放开,反而用力在我上臂捏了一把,这是个很□很挑逗的动作,我怒道:“你干什麽?”
“装什麽假正经,我知道你好那一口,上次老廖带你们小夫妻出来吃饭,你跟你老婆那个调调,一看就是没感情的。你自己可能没注意,其实你的眼睛老盯着男人的下三路看,你关心别人的屁股更甚於脸蛋。”他语似轻佻。
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