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摆脱性爱的枷锁,到了现在,那种痛苦终於可以终止,被永远的遗忘,他却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想那麽快就完结。好想好好地记住这感觉,但为什麽会这样呢,为什麽,都是那麽的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尉迟敬德作这勾当了,其实就是比这次更激烈的也发生过,李世民却觉得这次特别特别难受。他一点没有觉得愉悦,即使身体是受着最直接最强烈的刺激,快感都像离他很远很远,跟理智分得清清楚楚,弄得这场欢爱再不像一场欢爱。於是他自渎的行为做得更快更狠,男根被粗暴的套弄搞得发红,透明的淫液汨汨冒出,却不见白精。李世民全身抖颤,喉间发出如野兽一般不耐烦的低吼,他脸颊通红,表情却是空白的,双眼紧盯着营帐的一角,噙着因痛楚而出现的泪。尉迟敬德看着他这副嘴脸,觉得十分沮丧。他明白到自己的激将法没有凑效,而不知为何,他已不再乐於看李世民这自虐的表情。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蒙住了的双眼都是流露着这样伤痛的神色麽?
尉迟敬德觉得不可置信,为了验证,他又用力冲世民前列腺处顶了一记,李世民整个人紧缩一下,但身体的波动都传达不上五官。随即,他又回复了那颓靡冷感的表情,痛楚全由一双剑眉盛载,紧紧的皱着。
「殿下……痛吗……」就像快要被撕开两边那般……那麽地痛快……其实就连李世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那个一向敏感而淫荡的身体会得不到愉悦,只感受到痛楚。说到底这已经是最後一场了,李世民,不要这样,你是快乐的,你这个肮脏的身子,不是最喜欢被这样对待麽?是不是自己一天还是李世民,还是唐国秦王,他就没有得到肉欲的权利?他已弄不清自己是讨厌还是喜欢,心里只有强烈至极的恐惧。他害怕就连尉迟敬德这个唯一能让他解放的怀抱都会失去,然後从今以後,他就要好好地当一个万民景仰的王爷、一个假道学、欺骗自己的意愿的皇帝……「很痛吧,殿下……我要你把这些全部都记着……我是怎样弄痛你,你不能忘记……」尉迟敬德抚上李世民的胸口,用手心去感受他的心跳。他乾脆低头吻了李世民,不让自己看见那双快要流泪的黑眸。大手慢慢往下游,覆上李世民的手,取代他不妥当的手淫动作,同时缓慢而有技巧地推动着肉根的前进。多次的欢爱让尉迟敬德变得非常熟悉李世民的身体。转眼间欲火就被撩起了,但这却让李世民觉得更难受。那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是怎样淫荡不堪的人,尉迟敬德明明都知道,他也该知道要他记着这些感觉无疑是容易至极,李世民几乎可以预想这些记忆在将来的日子里会怎样一直一直的折磨他,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侵入的他梦,害他被欲火烧得遍体鳞伤,却无人可来解火。
尉迟敬德由始至终也不过是想戏弄他,就是离开了,也要继续折疼他的思绪。李世民实在想不通为什麽自己会甘心为他把玩,就是现在这情况,也是他一手造就而成──李世民乘着尉迟敬德撤出,不禁脱口问了:「为什麽要这样折磨我……」尉迟敬德微微抽开,这时的李世民已经进入了高潮的前奏,一整个人摊软地倚後,右手举起抓住身後柱子,左手轻握着湿漉的阳物,红嫩的龟棱溢出晶莹的露珠。他人全身都泛着一种迷人的淡红,麦色的胸膛一起一伏,满布薄汗,油灯的火光打在上面时层次分明的肌肉随着呼吸而逐一反光。明明是个成年男子,而且还是十万儿郎的主帅,却会不自觉地摆出这种魅惑的模样。尉迟敬德觉得李世民身上每一处都在勾引着他,就像初次见面,那种想要侵占他的感觉有增无减,只是当初他只想要从这尤物身上得到肉欲的快感,现在,他的愿望已经不是那麽单纯。
尉迟敬德重重的吐了口气,他腾出一只手,托起李世民脸上,拇指轻轻抚过他眼窝。尉迟敬德用了一种沙哑得近乎脆弱的声线说:「或许敬德也不过跟别的人一样……都只是希望你眼里会留有我……」李世民听罢,张大了双眼,忽然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大笑几声,良久才能平静下来,用冷淡得叫人心寒的语气说出几个字:「……不可能。」尉迟敬德本来以为李世民会喜极而泣,或至少是会挽留着他,不再舍得他走。可是李世民却依旧木着脸,顶多是嘴角挂了个虚假的笑容。
结果他只是云淡风清地说:「李世民眼中从来只有天下。」其实答案谁都清楚,无论怎样,李世民这个以天下为目标的男人,再也不会让自己动情。
或许结果实在太过呼之欲出,尉迟敬德完全没有表现得痛苦,只是有些无奈,无奈当中也有些不甘。原来他连程知节都不如,李世民他,并没有为自己流一滴眼泪。
最後的最後,他只好用回那种下级对上级的语气,恭恭敬敬地说:「敬德向秦王提出最後一个请求。」尉迟敬德大手覆上了李世民的双眼,将他带回那个没有视觉的环境,在他耳边,向他低声命令:「现在,忘记你的身份吧。」全然的黑暗让李世民视觉以外的感官得到主导。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都让他记起那个身为弱者的他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地得到高潮。李世民像一头小动物般轻轻颤了一下,肩头缩了起来,尉迟敬德自然而然抱紧了受惊的他,让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