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正,比之刚才,好像并不仅仅是我们走了不同角度的缘故。我有点担心是否我们已经被发现,所以气索已动?”
“应该不会。”沈凤鸣道。“我们还没进大门,整个坎面儿布不到外面。再说,这总舵已经好久没人在了,那些要靠人为的机括早就没人管,只留下那些死扣还有些危险。就算大哥今日来了,他对机关之道并不擅长,也只能沿着事先知道的缺儿进去,不可能操控气索的。”
君黎点点头。“那好,那还是你带路,我们进去看看吧。刺刺,你拉着他手,跟着他。”
刺刺原想坚持要走最后,但见君黎却好像连多说的余地都没给,只能依言拉了沈凤鸣。进了入口,沈凤鸣低低道:“中间那间屋,就是金牌之墙的所在了;正北的屋子应该是大哥休息之处,至于程平他们两个关在哪就难说,只能挨个去找了。”
果然便看见在正中心有一间圆形小屋。小屋周围很空,上方高高悬着一盏白惨惨的气死风灯,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光源。也正是因此,三个人的影子便弱弱地投在走过的廊边地上。果然这地方设了不少绊扣,沈凤鸣引二人小心避开,先自右手边第一间屋开始查看。
这间屋却是空的。三人退出来,寒岑岑的光忽然一下照到脸上,沈凤鸣也不觉眯了下眼,低声骂道:“鬼地方。”
半明不暗的光却足以迷人的眼。三人顺着土廊连续找了三间屋子,都是空屋,屋内的黑暗与屋外的惨白色交织得多了,就有些目眩。而,不论走多少路,看自己的影子的位置,总是被那盏正中的气死风投得完全一样,一样角度,一样长短,忽然就有种错觉,在这阵中,真不知自己已走了多少,走到了哪里。
“按这样下去——再下一间屋就是正北了吧?”刺刺道。“那间我们要避过,对吧?”
君黎却往回看了看。哪里是自己进来的入口?竟都已经看不清。那时还能觉得阵势不正,是因为自己还在阵外。现在呢?
正想着,已到了第四间屋的廊前。依照沈凤鸣所知,这个方位因为是张弓长所居,所以是个缺口,并无机关安设。
三个人便在这几步路时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怕惊动了人,虽然尚有距离,也不敢出声。君黎还在看方位。若入口是离位,这正北的屋子就是坎位。可是为什么总有种感觉,这里不是正北?
他抬头看天,天上真的漆黑一片;他想感觉一下风向,可是连风好像都没进来这圈子,被隔绝在外。
刺刺似乎觉出了他的不安,回头道:“君黎哥,你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前面的沈凤鸣忽然将自己一推,猝不及防之下,向后便跌。君黎也是未防,接了刺刺在怀,退了两步。
他低声道:“沈兄,你怎……”
话没说完,他却倒吸了口气,看清沈凤鸣的右前臂,已为一支长箭穿过,可是不知是否因为方才自己和刺刺都分心在别的事上,这箭来得竟谁也没发现,半点声息都无。
才见沈凤鸣咬牙忍着痛道:“道士,我大概触了弦,这里不是坎位。你想办法判断下……判断下方位。”
“先看你的伤吧。”君黎道,“要不要紧?”
刺刺已经上前双手握了沈凤鸣肘看了一看,道:“你们身上有没有伤药?”
“我有。”沈凤鸣说着,自己摸了出来,苦笑道,“旧伤刚结痂,还以为可以不必再用了。”
那箭身很细,刺刺就将箭头一击而断,才将他创口周围袖子撕开,缚紧他手臂止血。君黎见她似乎想要拔那箭出来,却好像有些怕,不觉伸手过去:“我来。”
刺刺让过了他。君黎先封了沈凤鸣臂弯曲池穴,一手轻按创口周围,一手便握了箭尾,将那支长箭向外一抽。大概是因为穴道被封之故,沈凤鸣倒也未觉非常痛楚,只是刺刺随后将药粉倒在他创口上,他才齿间抽了口冷风。
“还好没有毒。”刺刺说着,替他包扎起来。沈凤鸣想了一下。“道士,最好先把中间那个灯灭了。”
君黎还没说话,刺刺奇道:“为什么?打了不就更看不清了?”
“总比被它迷惑要好。”沈凤鸣道。“没有这东西,或许道士更好分辨我们在这整个阵中所处的位置。”
君黎点点头。“嗯,也许是。”
“那好。”刺刺捡起地上的箭头,向那灯笼一掷,“扑”的一声,满目皆暗。
“君黎哥,我照顾沈公子就行了,你看看该怎么走吧。”刺刺道。
“我不用照顾。”沈凤鸣道。“只是既然触了弦,想必我大哥也知道了有人闯入,要当心点。”
“我想,他早就知道了。”四处观察的君黎忽地开口,目光看着高处一个什么东西,凝神不动。
“怎么?”沈凤鸣也抬头,只见灯光暗去后,勉强能看到廊顶斜斜附着一块光滑的东西。
“是……镜子?”他皱眉。“我之前来,并没有这东西。”
“看来这里一路都是。”君黎顺着看去,又指指前面不远处。只见廊檐、地面、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