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可不是我逼你的,现在后悔?”
他狠狠将她裙子一扯而脱,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娄千杉周身尽裸,只能哭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只是接了任务才来的,我不是存心要杀你……!”
却见沈凤鸣已开始自己解衣褪裳,她整颗心愈发沉了下去,咬牙又骂道:“你杀了我,你现在便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一定杀了你,还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将你一刀刀剁成碎片……!”
沈凤鸣本是不为所动,听到那一句“迟早有一天我一定杀了你”,动作却为之一顿。他还记得,另一个人也说过这句话。而且,一想起来,就连自己脸上这道伤,都是一阵抽痛。
那一个人——自己根本就没对她做什么,她就已经将自己恨到这般。眼前这个女人就不同了——这女人惯用媚术,谁知道已经借此害了多少人?如今落在自己手里,怎能让她全身而退?
但不知为什么,偏偏这句话令他一下子没了兴致,炽烈的欲望一瞬间冷了。
娄千杉犹自在骂,骂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哀求一会儿。末了,却发现沈凤鸣竟真的悻悻然走下床去,才住了声,心里想着自己恐怕要许久都无法动弹,要怎样才能逃得掉?忽然沈凤鸣又走回来,她一吓,喝道:“别过来!”
沈凤鸣开口正要言语,忽然窗子一声轻响,他一惊,忙将边上被子一掀掩了娄千杉赤裸的身体。窗口有人跃入,三根细弦袭向他面门,两根袭向他双膝。
又是秋葵!
秋葵早在先前就发现他住进了百福楼,只是那时张弓长在侧,不好出手,但想到百福楼是独居的小楼,这便是天助她了,若夜深前来行刺,料想远在另一边的张弓长也听不到这边动静,也因此她到此刻方卷土重来。
第一袭五弦被沈凤鸣避开,秋葵才看清他衣衫不整,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虽然娄千杉已覆了被子,但两条光光的腿还露在外面,肩膀也依稀可见是赤裸的,显然,这女子身上应未着寸缕。
她只道沈凤鸣和百福楼的女子在此苟且,面上一烫,骂道:“淫贼!”便第二袭又来。
娄千杉见到秋葵,既喜且羞。还在淮南时,自己与她曾有一面之缘,可是那时自己是男子打扮,如今的秋葵能认出自己来、愿意救自己走吗?
但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她屏足了气,细细哭道:“师姐,救我!”
秋葵一怔。——“师姐”?
娄千杉见她犹豫,又带着哭腔喊道:“师姐,是我!这淫贼对我不轨,你快救我走呀!”
秋葵登时想了起来,不由大惊。她原已觉此情景腥臊难忍,而听她哭声,竟好像是沈凤鸣在强对这“阑珊派”的小师妹施暴,看这样子,还不知他得手了没有!
正心念未定,忽然床上那一脉殷红渗入眼帘。秋葵心头剧震,再无怀疑,咬牙飞身向沈凤鸣出手道:“我早该杀了你这禽兽不如的恶徒!”
沈凤鸣自她进来是一语未发,听她骂完了淫贼骂禽兽不如,不怒反笑道:“怎么,湘夫人被湘君甩了,也想来我这里寻点甜头?”
话一出口其实有点后悔,毕竟原本答应了君黎不再对秋葵说些轻薄言语。秋葵这样的烈性子,自己随口的这一句话,大概也足够她受辱了。
秋葵果然大怒,料想自己单靠琴弦招式斗不过他,这次她为杀沈凤鸣,特特准备了一具随身可携的七弦琴,当下便将琴自背上取下,在桌上一放,伸手一拨便是一阵嘈杂之音。
这音初听没有什么,但沈凤鸣本是半醉,尤其受不得琴音震荡,一听之下,就有些头晕。秋葵这一次用的是一曲《怒涛》,她也的确心中忿怒,所以加上了魔音为底,琴音也就愈发地愤郁。
沈凤鸣“万般皆散”只能破“阴阳易位”,却是破不了魔音,便上前指掌欲直接破她琴弦。秋葵抱琴一避,手指不停,仍是琤琮之声发出,但室内毕竟不大,连续避让之下,也有些局促,被沈凤鸣的手忽然拂到琴上。
她心头一惊,只道他必要断弦,却不料沈凤鸣瞧了她一眼,明明已勾起的手指却转为在弦上一揉,那音一变,只将她曲子打乱了半节。
秋葵一怔之下,随即又振奋起精神,《怒涛》再出。但这回却听身后娄千杉先呻吟道:“师姐,别……别用魔音,我……我不行……”
沈凤鸣也是一皱眉。娄千杉受了“万般皆散”,的确是挡不得这样音色。而且她意图用来伤自己的那利刃,用的是“阴阳易位”中最阴寒的凝冰诀,在她自己手上瞬间破开伤口,将喷出的血液用极寒之力瞬时凝结成冰针,刺入人体。却不料魔音恰恰对有外伤之人伤害最大,那日在鸿福楼沈凤鸣便是因被刺刺先刺出了伤口,受魔音之下,伤口迸裂才有所不敌;今日娄千杉手上的伤口虽细,遇到魔音,却反而一再崩裂,愈来愈大。
秋葵见她面容惨淡,手中顿停,急道:“你没事吧?”
“我……”娄千杉吃力道。“师姐,快……快带我走吧,别跟他……别跟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