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算去也就只你一个朋友,就算想说,都没别人好说。”
秋葵嘴唇微微颤了下,转开脸。“谁是你朋友。”
“那就一个朋友也没有。”君黎喟然地也转开脸。
“我……不是那意思。”秋葵申辩了一句,但随即一咬牙,道:“还不将我穴道解开吗,我……很难受!”
“你答应我三日之内不去找沈凤鸣,我便放你。”君黎道。
“三日?”
“这三日,我都会留在客栈,但是初四我便要走,也便管不了你了。反正我让你答应得久了你也做不到,你就答应我三日就好。”
“三日就三日,快放了我!”
君黎只好伸手,解开她的穴道,道:“你先自己用功调息下。”
秋葵身体自由,一时也真的没了往外冲的意气,便坐好,真的慢慢开始调息真气。功行周天,耗时甚久,不过她身体也的确舒畅了许多,睁开眼睛,只见君黎仍然坐在屋里。
“看够了没有!你还在这里不走?”
“都说了不想让你落了单,若沈凤鸣再来,你可不是他对手。”
“哼,我不是他对手,那靠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又能干什么?”
“至少我们两人在此,他应该不敢随意再来欺你。”
“他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我……”
“找他?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
“……三日而已,三日后,你休想再拦着我!”
君黎笑笑,“我不拦着你,只是——你决定了吗,几时去临安?”
秋葵一怔。先时君黎说等他半个月,他便会陪自己一起去临安,那时自己面上露出些不屑之色,可是心里早已计划如此了,听他问起,反而有些支吾起来。
“我大约要到十六日回来。”君黎道,“若你不急,等我一等。”
秋葵心中一喜,面上却仍是露出不快之色:“凭什么要等你啊?”
“我没逼你等我。”君黎口气淡淡。“只是依卦而言,不想你出事。”
秋葵语气一滞,低头转开,囔囔道:“等就等好了,我原就要在此找那姓沈的!”
君黎虽然话是这么说,心内不免有些愧疚之意,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月十六,自己能回来吗?若不能,又要怎样跟她说?
“走吧,”他站起来。“你窗子都破了,去叫店家给你换个房间。”
“算了吧,也没什么。”
“我说换就换。”君黎少见地很坚持。
“……哦。”秋葵只好应了,收拾物件时,忽然翻到包里什么。
“对了。这有个东西……给你看下。”她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笺。
“是什么?”君黎伸手来接。
秋葵没回答,只背起了琴向外走,君黎展开纸笺,微微一惊,“你不是说没有?”
“原以为是没有的,但这次回去重新整理师父遗物,却发现了,我就抄下来了。……有了这个,你应该什么都能算出来了?”
“难得你又这么信任我,”君黎笑了笑。“等回头我仔细帮你看看。”
“你看了以后,不要告诉我。”秋葵低头。
“这又是为什么?”
“我……总有点怕,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命运。”秋葵道,“嗯,若是好的,你便告诉我,若是不好,就别说了。”
君黎看了看她,便抬手,将那纸笺还了回去。“你既然自己都没准备好,就别看了,伤你的神也伤我的神。”
“我……”
“不过倒晓得了你的生辰年纪了。”君黎笑笑说。“癸亥年九月,你是秋天生的,加上癸亥的癸——难怪你叫秋葵。”
秋葵忽然抽一口气,省悟起女孩子的生辰八字,原是极为私密之物,只有在定亲时,才会写在庚帖上送到对方家里,而自己竟然就这样送到他手里。不过她根本用不着脸红,因为君黎似乎并没在意。他看过的八字男男女女的也不少了,这个,又能有什么特别?
十一月初四,天气晴好,薄雪消融,却仍然挡不住卷涌而来的冬寒。就连秋葵也活动了许久手指,才能将琴奏得自如。
忽听敲门,她料想是君黎。他曾说今日上午就要走,如今应该是来道个别了。
不料起身应门,外面站着的人粗衣小帽,却是店家伙计,见她的面,便道:“姑娘,边上房的那位客官,让我给你带个话……”
“怎么,他已经走了?”秋葵变色。
“姑娘猜得倒准,他刚走,还让我告诉姑娘,若这月十六他没回来,那就是不准备回来了,姑娘就不用等了,自己去临安,找一位叫……‘凌夫人’的。喏,他还留了封信,说若他没回来,就有劳姑娘帮个忙,带这信给凌夫人。”
秋葵见他递来一信,心中不知为何就一沉,觉得他本就不打算回来了。“凌夫人……?”她喃喃道,“凌夫人是谁?”
“哦,凌夫人就是‘凌公子’的夫人。”伙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