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什么身份进去?这次来淮阳是我跟大哥两个人一路同来,可没有跟班,除了一个恐怕今晚就已在了的刻字匠人,也不会有别的参加仪式的人。而且这总舵之中,机关重重,连我许久没来,都有点不确定里面如今是什么情形,就算让你进去,你也寸步难行。”
刺刺还待说什么,君黎将她一拦,道:“立场的事情,不好强求。反正我也晓得金牌之墙的所在了,我们自己去就好。”
他说着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先走。”
“喂!”沈凤鸣忙也站起来。“你不是当真的吧?现在就要去?”
“你既然不帮忙,什么时候去也不关你的事啊。”
“你……你可别逼我。”沈凤鸣咬牙道。
“逼你什么?”
沈凤鸣显得没有办法地道:“你们又不晓得里面机关,去了还不是死路一条!但我如今——唉,我如今自己的麻烦还没空一一理顺,你又给我招新的麻烦,我若帮了你,我明日的金牌之仪还怎么弄?要不这样,你们等到明日——等我金牌之仪之后,再带你们进去,行不行?我可算退到头了。”
却不料君黎看也没看他,只冷哼了一声道:“不用了。”一拉刺刺向外便走。
沈凤鸣无奈出手,抓向他后领。斜地里刺刺手上白光一现,横剑一削,沈凤鸣忙缩手,恨道:“不识好歹!”
“你才不识好歹。”刺刺说了一句,见君黎已经去了门外,便收剑也跟了出去,追上了他,走了两步,见身后没动静,方低低道:“君黎哥,他根本不受你激啊。”
君黎向她看了眼,没说话。刺刺又道:“其实,他本就跟我们是敌非友,现在又一心要做他的金牌杀手,怎会来帮我们。还是照原来的计划吧,我去金牌之墙,你帮忙赶一趟青龙谷,行么?”
“青龙谷那里,找人快马送信就行。”君黎仍是快步走着道。“我与你同去金牌之墙。”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君黎转回来瞪了她一眼。“你两个哥哥已经被他捉了,你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刺刺只嘟囔道:“我是怕把你搭进去……”
匆匆将信托了驿站,两人出了西门。这夜无星无月,天色漆黑一片,若非习过目力,根本伸手不见五指。刺刺总记得君黎武艺比起自己都是远远不及,担心他在这黑暗之中万一有甚闪失,不由伸掌,悄悄将他手拉住;君黎却只道是她辨不清路,并不言语,只反手将她握紧。
黑竹会总舵在陈州西南面山谷之中,穿过两个村落再行数里便至。还未到谷口,山风已至,比之平地,尤其地呼啸连连,喑呜之声犹如鬼哭,时不时风向乱转,从山缝中嚎叫吓人。
刺刺虽然从来胆大,但这样夜晚终究是有点怕,这下是真的紧紧抓住了君黎。君黎自也意识到了,便道:“怕么?若让你一个人来啊,你要怎么办?”
刺刺却摇头。“怕归怕,可是我还是要来啊。有你在虽然能壮壮胆,可是一想到等下有什么事还要保护你,我才头大呢。”
君黎就笑道:“我不用你保护。”
“哼,不用才怪。”
说话间风声又变,君黎只觉大风中忽有什么动静正随风而至,不觉一停步,“有人!”
刺刺也听见正有股风声从头顶越过,正要拔剑,只听面前之人喟然开口道:“算我败给你,你们也别乱闯了,跟我走吧。”
她才看清这个身影正是沈凤鸣,心头一喜,抬眼看君黎,只见他嘴角噙笑:“看来咱们交情还可以。”
“行了,我晓得你是故意的。”沈凤鸣不屑道。“先说好,若这次害我金牌拿不到手,我要找青龙教拿点好处。”
刺刺已笑道:“我都说啦,你跟我去青龙教啊,我让爹跟教主叔叔去说说,让他多给你发几个金牌子好了。”
沈凤鸣只是“哼”了一声。
山谷斜下,黑竹会的旧时总舵,黑魆魆地隐在一片落光了叶子的林中。
从外面看,这地方不起眼地也就是一堵矮矮围墙内的几间以土廊联系起来的简屋,连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不过自墙后绕到入口,就会发现里面那几间简屋,竟好似与在后面看时,位置都有所不同。
沈凤鸣见刺刺已经皱起眉头,便道:“这是依九宫八卦之阵而布,你在不同位置,看起来会有些错觉。道士对这个应该在行,只是其中另有些坎扣环套,机关暗器,若没人带着,你们恐怕应付不来。”
刺刺哦了一声,道:“那劳烦沈公子带我们进去啦。”
沈凤鸣道:“我走前面,道士,你让小姑娘走中间。”
“不要!让君黎哥走中间,我看着他。”刺刺很是凛然地道。
沈凤鸣笑向君黎道:“这小姑娘样样都护着你。”却只见他眉心蹙着,未发一言。
“君黎哥,有什么不对么?”刺刺静下来,问他。
君黎似乎又看了一会儿,方道:“不晓得为什么,我站在这里,就觉得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