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地一声合上粉底盖,笑了笑,“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
“不能。”我冷冷地答道,女人真是——傻的!
我看看廖建国的意思,廖建国甩甩手,示意她说。
我也觉得这样说太打击人了,想来想去,还是跟着廖玉屏跑下楼。
这马屁拍下去,她终於舒心了,靠着汽车座在那里发了会呆,“我那时候那麽对你,你真的不恨我?”
我不置可否,发动了汽车。“你想去哪里,我送你。”
廖建国的脸色变得又黑又臭,指着我道:“把她带走,疯了这是!”
“你不需要喜欢他,他喜欢你就可以了。”
廖玉屏咬着牙关,恶狠狠道:“杨鹤跟我说的,说我爸……算了,他们全不是好东西!”
“原来我是这麽肤浅的人?”见她不屑地撇撇嘴,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高中的时候,的确是看哪个女孩漂亮,就会春心荡漾。可是你看看大街上那些女孩子,有几个真正美得叫人神魂颠倒?都不过是凡人而已,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吸引人,往往不是靠外表。你有气势,有自信,有头脑,足够了。这段时间给这些事弄得灰头土脸的,我还是很怀念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像个骄傲的公主。”
“我又跟他们不熟,可你不一样,你是我老婆!”我脾气也变得大起来,男人总是有点脾气的,“好,既然你有脸提这个,那我就要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对你没有要死要活的感情,你知道的,我爱谁?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个,可是我跟他,我们不可能!我既然选择跟你结婚,还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你玩谁不可以,你玩我?你看不起我!你有什麽资格看不起我?就因为你投胎投得比我好?你要是处在我的位置上,既然有个机会为什麽不抓住?非要显得自己清高冷傲,所以要娶一个寻常女人?也许那些没有用的男人喜欢女人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可我不需要那种目光,我需要的是伴侣,是搭档,不是女人。我这辈子活着就是要往上爬,我往上爬不是为了住别墅开名车,要那样我就不需要在结婚後还那麽拼命。你知道
我把人拉到门口,廖玉屏大声喝道:“放开我,我就跟他说一句话!”
男人的好
我一脸的坦然,“我怎麽可能跟他上床?”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少拍马屁。”
我去拉廖玉屏,一边用手去捂她的嘴,她还想咬我,我手指在她下颚关节一掐,她马上就口水直流眼泪汪汪。
“你懂的,我就问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狐疑地看着我,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喜欢男人没有错,可是你爸爸……”我摇摇头,“你觉得我会喜欢他?”
她气得全身发抖,坐到车里以後又抽泣了一阵,其间不停诅咒廖建国。我从手套箱里找了一包纸巾递给她,她回头盯着我,不加任何掩饰直直问道:“你跟他上过床了?”
这话可真够得瑟的,别说是我,廖建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你这辈子的追求和出息就是给男人生个孩子?”
“那我现在呢?”
於是廖玉屏道:“我能给杨鹤生孩子,你能吗?”
“对不起!”她又哭了起来,“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笑得直摇头,“你还别说,我真没看出来他好那一口,他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说着我搡了搡她的胳膊,“哎,怎麽发现的,我也好奇他们那一代人,是怎麽……厄,是吧?”
她想了想,苦笑,又嘲笑,然後把手盖在眼睛上,半晌才道:“对不起……”
廖玉屏闹过以後开始安静下来,她的睫毛膏糊得很厉害,索性从包里拿出化妆品——我也不清楚是什麽神奇的化妆品,她把车顶的小镜子翻下来,炤着镜子开始在眼皮上抹那种乳白色液体,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拿纸巾一擦,她的脸就干净了。因为平时化惯浓妆,卸妆後的她看起来很怪,眼睛益发得小,眉毛是半秃的,皮肤底子挺黑。她化上妆倒还是好看的,有时候聚会上拍的炤片看起来就很显气质,只不能近看。
这个时候她又开始化妆了,细细地描眉画眼线,我把车开得很稳当,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化妆的样子很好看。”
“可是你刚刚还说你认识一些人,比我还过分。”
“我认识一些高干子弟,比你玩得更疯。”
廖玉屏知道硬不过父亲,她也没别的话好讲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她点点头,“我知道你干什麽要这样!”她看了看我,脸上突然挂了笑,而且越笑越得意,“杨鹤不理你,他压根把你当神经病,现在你们一老一小勾搭上了吧?”
“提这个干什麽?听不懂你说什麽。”
“嗯?”
“你现在像个落难的公主。”
“你觉得咱俩到这份上,我有必要拍你马屁?”
廖建国冷笑,“哦,你可以让法庭给我寄传票。”
廖玉屏脸色大变,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