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小心喔,嫡传可不简单,也难为这些王公贵族练得下去,他要造反自然需要增强自身实力,只是他根基深浅不知,你若遇上了,可别大意,免得到时候我又得帮你宽衣解带。」
说得含蓄,可尹天末听得深刻,他此生以灭淬阳篇传人而活,誓要废尽习此功法之人。原以为此门派规模甚小,杀光山上那一群,却还有散落坊间的一挂,是以他寻幽探访,逐一击破,如今已数年,却杀之不尽,废之不竭。
「多谢告知,那钟平兄弟若来此,还请柳兄照顾。」
「放心,我会交代他做很多事的。」柳恕去面露微笑,目送尹天末离去,「话说,都一个月了还没到,莫非他找的人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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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国侯府今晚宴客,诸多王公贵族不辞远道而来共襄盛举,晚宴主因无他,兴之所至而已,尤以襄国侯杨洵又得一「佳人」为最,他正与贴身护卫们同桌共饮。
而能与杨洵如此共饮的护卫,除了以防遭袭之外,其中几名也是他的入幕之宾,此名声早在王公大臣中口耳流传,却保密至极,唯恐风声走漏,寻线殃及自身,故而众人心知肚明,却不敢表露於外。
甚至,为了讨其欢心,在朝谋高位,送上一、两位精壮男丁侍候杨洵也不在少数,只是襄国侯一向只爱亲自挑选,看得上眼的没几位。不过能留下来的也的确是上上之选,且不论身形魁武精壮,个个实际上都各有所长,别具身手,否则难为杨洵所用。
他要的不是一个花瓶,而是能供其使唤的脔物。
「侯爷,这杯我敬您,祝侯爷今晚虎虎生风!」一身劲装戎甲的大胡子壮汉向杨洵敬酒,脸上因酒过数巡而泛起微醺的红润,杨洵忍不住摸了上去,「好、好啊!我的好李大,等侯爷我舒坦过了,就叫你过来同欢共乐,啊?哈哈哈哈哈……」
杨洵年近六旬,仍一头乌黑亮泽,气色之好远甚於同龄的在朝文臣,其身形虽不如这令他垂涎的大胡子李大壮硕结实,却也非养尊处优的体态,举手投足间隐然有一门风范。
见杨洵一乐,李大朗笑後一饮而尽,「只是……侯爷,卑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轻放酒杯,杜康入腹,心思流转便藉机寻解惑。杨洵一向珍爱李大,个中原因不单是外表样貌深得杨洵的心,其战功彪炳也不得不让襄国侯心生惜才爱才之情。
朝中谋生,需要的不只是心机城府与手段,还需有自己的人马扩张势力,而这当中最重要的元素不是威胁利诱,便是赤胆忠心。
「你我之间,有话直说。」杨洵拍拍李大大腿,若有似无地往内抚进又抚出。
李大闻言,便放胆一问,「敢问侯爷,昨晚擒来的不过是山野村夫,这初来乍到的第一晚就要侯爷您亲自出马,这……恕卑职僭越,卑职只是担心侯爷安全,不如由卑职遣人照往常一般先去下马威,探其虚实……」
「不必,本侯爷自有打算。」
知杨洵脾性,一旦决定便不容旁人多加干涉,只需加强警戒即可,李大脸向身後一侧,「今晚加派人手,不得有失。」随侍在後的副卫得令,随即下去交办。
「好了,别这般严肃,来,再喝一杯。」杨洵举杯邀酒,李大与其他同桌护卫纷纷相应,接连乾了几杯。见众人微醺浅醉的模样,杨洵看了乐开怀,一个个眼神迷离诱人,不禁有诸多遐想。
他朝一名护卫勾勾手指,要他过来与自己亲近,那名护卫离座起身,稍微一颠晃,这可逗乐了杨洵,「哎,小心啊,哈哈哈哈……」他要李大去扶,然後轻搂那名护卫的腰,上下摩娑,「如何,侯爷我让你还舒坦吧,啊?哈哈哈哈……」
护卫浅笑,正要作揖恭谢襄国侯,岂料嘴里一腥甜,呕出黑血,「呃……侯、侯爷……」眼前一黑,神识无明,偌大身子直落跪下後,倒地不起。
这一幕,众人皆惊,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李大杀气腾腾的目光已然扫过在座之人,镇摄全场,不准他们惊动其它宾客,「别慌,慌甚麽。」冷语再出,更具威吓。
护卫眼见不活,李大命人抬下去安置,抬走前杨洵还说了句「好生安葬,从优抚恤他的家人。」之後,便轻挥手指让人抬离。
「又一个,唉……。」
「侯爷……。」
「莫非这最後一层心法有甚麽关窍,并非如武典上所言那般……。」杨洵此时陷入沉思,他闭目细思一晌。
他得再三琢磨,看来今晚不便於急功躁进,那牢里的人质就多一天完好。
晚宴照常进行,四周喧嚣腾闹不断,唯独杨洵主桌无人敢近,也显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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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打着赤膊在杨洵房内闭目打坐,身上壮硕肌肉比他一身的军戎装扮还威武,此时周身毛孔微微冒出肉眼难察的细烟,蒸腾於皮肤表层,遇空气而凝成汗珠挂在身上。
唯一的亵裤也已湿溽,裆下鼓起的形状隐约可见。
此徵象为内息运行十二经脉後汇於丹田,再起於足三阴经中之足厥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