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偶然,尹天末明白这里是襄国侯封地的首城--熿。此城原不作熿城,因犯忌讳,後因天子赐号,又特地改了城名为熿,表面上是嘉许襄国侯屡战胜功,护天下炎黄於烽火之中。
实则取其谐音,明喻暗喻你杨洵无论到哪,都身处熿城范畴之内,应当安分度日,莫起异心。
这天子想来也未必怎麽忌惮杨洵。
直至入夜时分,一更天,尹天末身影已然跃於琼楼之上,轻功施展,足尖沾瓦悄然无声,奔於顶上。
一刻钟後,才寻得襄国侯府。翻身下屋瓦,藏身巷道暗处,静候巡逻卫兵远去,才借力使力翻墙而入,一进侯府便旋身匿於阴暗,目光扫视着不断交错而过的卫兵。
辨其带头护卫举足行地之间,隐约有点根底,要一招半式内拿下似是不可能,更遑论要掩人耳目。
凝神思辨,静候几轮巡夜卫兵之後,找出时间差,寻隙穿梭於宅邸之中而如入无人之境。
至此,来到了一处门口有两名护卫值夜的房外。
「连个值夜的人都有内功,这襄国侯究竟是……。」尹天末观其五形,查觉两护卫的气色不同一般,本欲直接出手封穴放倒,却不料遇上练家子。
不过也并非难事,山不转路转,他如鬼魅地飘上梁,沿着梁柱翻荡来到房间後方,甫落地矮身於窗棂下,便听见了隐约是两名男子的声音。
沾指点窗窥看,竟见两个大男人在行荒淫之事,「喔嘶…我的好李大,本侯进去了……。」听闻自称本侯之人,想来就是柳恕去所说的襄国侯杨洵,若非亲眼所见,尹天末仍不信杨洵一身沙场武艺,会去修练淬阳邪劲。
但,与男子贪欢时,以茎入体之人应将内息调运至冲脉、任脉、督脉而守足厥阴肝经,且须空肾气以锁精阳;受茎入体者则须气沛於足太阳膀胱经、督脉、冲脉,而转於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少阳胆经,以防阳邪之气自尻骨八穴入身,更重要的是,必须充盈肾脉。
且两人不可尽兴,更不可泄精,须以彼此阳气於对方体内运行後返回各自经脉,空肾气者归於肾脉,盈肾脉者回纳於肝经,相辅受用。
纳闷的是,尹天末没见到运行内息的迹象,眼前这一对交媾的男人纯粹是在逞欢驰慾。
他按劲於掌,准备攻个猝不及防,却不料此时不远处传来护卫们嚷声叫喊,他定神一听,确定不是自己行踪曝露,而再窥看房内之人时,床榻上已空无一人,心下暗叫不妙。
霎时,窗破人现,一名魁武大汉裸身出掌而来,尹天末挺掌击出,砰地借力飞退,旋身落地将起时,杨洵已然杀至,「大胆!」烈掌轰出,迎面炽热灼痛,尹天末心知杨洵此掌是淬阳篇上乘心法,不敢小觑。
但自己的淬阳劲早已停滞不前,於弑师之後就在中乘上阶止步,这一掌肯定不敌,心念遂起,抽剑刺出。
李大奔跃来援,凌空一腿踢向尹天末脇下三寸,单掌扬膝挡下这千钧腿力,也因此剑锋一斜,让杨洵躲过穿掌之危,而眼见赤掌烈风将袭面劈至,剑路急转,由刺化斩,欲取杨洵手臂。
护主心切,李大出手没章法,用肩撞飞尹天末。
尹天末趁机跃至屋檐上,几个起落後,人影已渺。
「侯爷没事吧?」
「没事,竟在本侯正欢的时候来打扰,扫兴!」
这会儿护卫来报,被擒之人脱逃,但就在方才便抓了回来,请襄国侯示下处置。
杨洵兴致被扰,面露不善,一旁的李大斗胆请示,「侯爷,请准许卑职遣人先让那小子从了,再请侯爷定夺。」
「从了?哼,就让他从了,不过,这事由你亲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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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末并未走远,应该说借力脱逃後又绕路折返,他见几路人马忙着寻人捉捕,却不似在搜捕自己,是以他判定杨洵会发现自己,应是碰巧。
无论怎说,那杨洵的淬阳篇练得也太精纯,此时尹天末想起柳恕去所言及的贴身护卫,扣除那大汉子不说,其他的护卫应该都被当作淬阳篇的传功门徒,这让尹天末感到寒心。
犹记得那乱伦的师尊曾云:「阳关三叠细如弦,雾锁重楼浪九宵。」这毫无对仗叠韵的字句,却道尽了邪劲的修练关窍。
三叠指的是冲、任、督三脉,一般人能将气息汇聚於此修练已属不易,孤身苦修可保阳气充沛,气劲十足,若能修习其他刚阳一属的武功,可事半功倍。
唯一缺点便是必须保持童子身,虽说童子功精纯,但并非破了身就失了根底,仍可一点一滴的累积回来,相反的,淬阳叠劲只要泄出阳精就再无可能取回。
即使外力传功亦如此。
除非向上练至最高层境界,便可解此禁制,而武无捷径,非一朝一夕可蹴,然总有人另辟蹊径想一步登天,淬阳篇原以刚阳气劲为基底,藉以成为修练阳性武学为用,对於外功之适性相当高,曾蔚为一时上选,但不知曾几何时沦为禁忌。
此禁忌则是对於妄想於突破关叠之际,采取夺阳的手段来达到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