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一直望着他远去,看见世民逃也逃不及那模样,那粗豪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邪笑。
那孩子太倔强了,他可不知,这样最终是会害了他!
他知道他的计谋已经成攻,从此以後,李世民心里黑暗的一面就这样被他控制起来了。
如李世民所料,回到军营後尉迟敬德果然装得完全当那晚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恭恭敬敬地唤他「殿下」,既不威胁自己,也没向他取什麽便宜。至於李世民自己当然是没有道破,两人有默契地装没事,这回的演绎已比起第一次更为自然。
对於那晚在亭子里发生的事,由於李世民双眼被蒙,於是他只拥有着身体上的回忆,如此一来那夜的是对他来说就更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梦。既然是梦,那麽他回想起来,就不再觉得那麽羞耻。而他的身体明显是变敏感了,才想及那夜的事,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热。想他自从被囚于迷楼至现时的这些年来,虽然身为王爷,却已被多少男人狎玩过。他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了,他尝试过逼自己忘掉那肮脏的回忆,但越是逼,他就越是痛苦和焦虑,就像心里有一片黑色的阴影,不断的扩散。唯有尉迟敬德那把戏可让他彻底从「李世民」的身份中开脱出来,当他不再是李世民时,就连以前那深刻可怕的回忆,他都可以抛弃。
那次之後,尉迟敬德就玩上了瘾。他会把时间和地点写在字条上,然後把字条夹在世民的马鞍上,或绑在他身旁一棵树旁,故意让他发现。尉迟敬德喜欢欣赏李世民发现字条时那慌张而又万分期待的模样,就似个要躲藏心爱玩具的孩子。他总会把世民约到偏僻的地方,让他等上一会,再上演一幕不期而遇,绑起他双眼,以同样的手法去虐待他,摧折他。他已经不用绑着李世民的双手了,他已经不会反抗──应该说,他已经不会作出真的有攻击性的反抗。李世民乐於扮演这可怜的受害者,事情再次发生的两三次中,李世民的表现越来越放荡,就像他是理所当然被侵犯一般。而每次相会,都是一个新的场景。除了李世民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外,一切都与过往没有任何关系了。
唐军点兵进入了最後阶段。这次出战中原,动用十万兵力,实在是志在必得。李世民身为主帅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偏偏此时却在军卷中发现一张字条。还好那时他是抱着军卷,才不致让旁边的军将看见,可是他当下的窘态当然是无从可躲了。李世民佯装不适,提早离开会议,实情是赶到相约的地方去。那是城中一个荒废大户的柴房,李世民提前溜了进去,小柴屋里头空无一人,黑漆漆的,还透着霉味。他就那样乖乖地躲在柴枝间等候。李世民已十分习惯这不寻常的约会,但是每次他都会紧张得心跳加速,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又或是两者皆是。
未几,天已暗下,柴房的门这才「吱呀」一声打开。粗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来人很快就找出了他。他粗暴地将李世民从柴枝中揪出来,二话不说先赏他两记耳光。
「小贱人,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因应尉迟敬德的字句,李世民很快就堕入这个类似做错了事而被主人找到的奴仆、甚至是小妾的角色。他装模作样地挣了挣扎,摇头求饶。这些事是身为秦王时完全不准许他做的,所以李世民感到很是兴奋,尤其当想到从前那些男人想要得到自己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就范,而此时他就这样主动做出如斯下贱的举动,就会有种莫名的快意。
哈,这也是自主的一种吧?
他任由尉迟敬德将他双眼和双手绑起,身体也不可自控地发抖,以恐惧居多,也实在是太投入了。尉迟敬德突然将他的口也绑起,脱光他的衣服就将他按到冰冷的地上。李世民紧缩身子,等待着进一步的惩罚。这时,房里却出现另外阵列脚步声。
……什麽?有别人?
李世民心里一寒,反射性地扬起头来,但马上就被尉迟敬德按了下去。他意识到今天要侵犯他的不再是跟自己有了共识的尉迟敬德一个人,当下所做的,当然是要拼命地反抗!
「懂得害怕了麽?」尉迟敬德在他耳边轻笑,佯装愤怒的声音难盖当中戏谑的意味:「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恐怕你是学不乖了。」不好……这家伙定是疯了!他以为他身下的是谁?他是堂堂秦王──李世民心中一动。他在这里,身份就不再是秦王李世民,他已没权命令尉迟敬德。而只要掀了他脸上这两片薄布,一切都会破灭!
但闻众人轻抽口气,随後一少年以不屑的语气说:「哈,尉迟将军,你说让我大开眼界的就是这个被你脱光光的……俘虏?」李世民一耳就听出是罗士信。这少年年方二八,就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将军,是少有的人材。想不到尉迟敬德连他也带来了!这麽下去,李世民实有可能会被认出。想这少年平时那麽尊重自己,若是被发现这个他口中的「俘虏」就是秦王爷,会有怎样的後果?李世民下意识将自己的身子卷曲起来,埋起自己的脸。但马上他就知道,冲击不止如此!
尉迟敬德笑道:「罗小弟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不晓得男人的身体能有多好玩!秦将军,你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