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九度啊!要命了,而且这都快三十分钟,人还没到,太不寻常了。
他忖着要不要掏出手机联系一下,可手才刚搁进包里,就迟疑了。
他跟少年做得太频繁了。
尽管最多一周一次,但哪次不是做得人家整片床铺湿淋淋的,能拧出水。
这一来一往、一进一出,安掬乐都觉自己这菊花要成少年专属。把他形状、角度、脉络全记住了。对方亦不惶多让,现在压根儿不需名师指点,已成名副其实的高徒,青出於蓝指日可待。
安掬乐每次都很爽,可爽度越大责任越大;好好一根幼苗,被他当大树,又晃又摇……这算不算另一种揠苗助长?
这段日子,他有空就在那儿翻来覆去地想,几回想断又断不下手。他以往总不能理解人家分手还在那儿捡理由,如今倒懂了。硬不下心、绝不了情,若肉体上合拍得能奏交响乐,便更天人交战了。
总归,都是骨子里那点儿依恋作祟。
要不,就拿这次当藉口,散了吧。
他这一迟疑,手机就一直没拿出来,寒风终於冻得他连骨头都发疼,看看时间,竟过一个小时,他决定走了。
不料才刚转头,走没几步,後头便传来一声高喊:「菊花先生!」
「噗!」深夜十一点,街上还不算没人,尤其这儿还是红灯区,越夜越美丽,也不知那个路人甲喷了一声出来,安掬乐脸皮再厚也顶不住,索性当没听见。
无奈杜言陌从不是懂放弃的,喊一声见没反应,自然要喊第二声:「菊花先生!」
自作孽不可活。安掬乐脚没人家长、跑没人家快,躲都躲不掉,杜言陌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街灯下年轻俊逸的轮廓,更显立体。「你为什麽在这里?」
「蛤?」安掬乐嘴张大,听着少年近似责难的口气,简直……莫名其妙。
还没回应,杜言陌便扯着他,一路拉进那间宾馆。
这儿的柜台是个戴眼镜的圆脸小姐,见到常客,毫不意外,自行做了登记,掏出房卡。「三百,今天……」
话没讲完,「喀」一声,杜言陌气势汹汹,把两张钞票两枚五十搁在柜台上,取了房卡就往电梯里走。
小姐在後头嚷:「今天九折,要找您三十──」
「不用了!」
杜言陌这一喊,安掬乐在看见电梯门关上同时,诧异了:「三十元啊!对半能买杯红茶啊……」他无所谓,可杜言陌肯定计较的吧?
偏少年始终不发一语,他绷着脸,明显不怎开心。安掬乐被他这一搞,本来还想关切何事,也跟着不爽了。
什麽啊,迟到一小时,还给他摆谱?
安掬乐气怒,心说:好啊,要你开染房,等会咱就来算算帐!不料一进房,杜言陌一马当先,走往墙边,打开空调,随即又进浴室。
水柱打在塑胶浴缸上的声音很显耳,安掬乐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好奇了,就看他能捣鼓出什麽来。
便宜旅店的空调好处就是不跟你来循序渐进那一套。冷气一下子冷到底,暖气一下子便暖起,有股没怎清洁过的灰尘味。安掬乐脱下外套,发现自己连肩膀都发凉,杜言陌这时才走出,脸色似乎缓和了些,他上前给安掬乐脱衣,後者不乐意了。
「别,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不跟你玩,有种用强,我夹到你唧唧断!」
「菊花先生……」
安掬乐跟他拆招,杜言陌也不耗了,直接把人抱起,扛上肩膀。
「呜!」安掬乐当然不依,又踢又打,狮子跟兔子打,也怕兔子跳窜,光那一下一下,也够烦的。
杜言陌怕他摔了,只得不避不闪。安掬乐看似斯文,这闹起架来,比他妹妹还缠。杜言陌索性一把扯下安掬乐裤子,後者尖叫:「你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没完!」
杜言陌没打,他做了另一件令安掬乐不得不安分下来的事──他拨开对方臀瓣,手指直接按住他敏感穴口,又碾又揉,安掬乐低叫,腰骨一下子变软。「你他妈……」
这骂声跟小猫叫没两样,安掬乐不骂了。
太丢人。
杜言陌赶紧把握时机,把他抱进浴室,里头热气蒸腾,浴缸注满热水,到这一会安掬乐大势已去,索性不挣扎了。乖乖被搁马桶上,杜言陌把他衣服脱光,蹲下身,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洗澡好吗?」
安掬乐呶呶嘴,眸眼上抬,一脸别扭,随即伸出两手,搭在杜言陌肩膀上。「抱我去。」
杜言陌勾唇一笑。「好。」
他轻而易举抱起安掬乐,令他泡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热水温度很高,一开始有点儿烫,安掬乐耐不住,想出来一点,肩膀却被按住。「不行,至少要泡三分钟。」
安掬乐瞟他一眼,把全身沉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咒骂。被迫泡在水里足足三分钟,身体总算热了不少,皮肤泛红,像尾烫熟的虾。
杜言陌见他泛出血色,松了口气。
安掬乐见他这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