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灯院,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娼房ji馆,一介烟花之地却配得上赫赫有名这四个字,一是因为其来者不拒,纳五湖四海之人的气量,不论来自何方,年纪大小,男女老少,只要是入了红灯院,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服务,其二,便是红灯院的掌柜那一手可以令任何人享尽极乐的手段了,这红灯院的掌柜,原是小倌出身,却不知得了哪位龙阳高人的指点,习得一手好爱技,仅凭一双手就足以送任何人上了极乐,此处的极乐不光是人间极乐,还有真正的极乐。
是故,红灯院从一个小倌院一路走到了现在,特别是在如今炽阳门进驻中原,男风大兴之时,成了龙阳界,乃至江湖中都声名显赫的地方,鱼龙混杂,谁都不知道在你旁边寻欢作乐的男子,很可能就是某个声名显赫的人物。
而红灯院中的主子红衣更是龙阳界响当当的人物,六岁稚龄便入了小倌院,却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身功夫,比起武林中那些高手也不在话下。独自一人经营着偌大的红灯院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越活越媚,甚至江湖内不少有龙阳之好的人都恨不得扒着赖着他,只求一亲芳泽。
如今龙阳界大兴,红灯院自然也少不了开门迎客。
而今,一个新客人,正走进红灯院的大门。
这客人是个中年的男子,眉目方正,虎背熊腰,行步之间透出一股气壮山河的气场来,明晃晃的练家子,要知道以往的红灯院是见不到此等人物的,只不过现在这日子,红灯院里什麽男人都有,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见客人的模样,一旁的gui奴便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立刻赔着笑上来迎客,男人也露出几分不自然来,gui奴一看便知这位客人是个一等一的新手,估摸着是听了身边谁的话来这儿试试味,心下便有了商量,一面指挥着一旁的道:
“客从何来?不如先在雅厅歇脚?一会儿便有哥儿来陪了。”
一听gui奴的话,男人脸上的不自然瞬间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一副怒容,用力一掌击出,一旁的桌子立刻断裂成两截。
gui奴心头大跳,知道来者不善,但他还没来得及喊什麽,就被一脚踹中胸膛。
“一帮腌臜货!害了老子的儿子还敢触老子的霉头!”
gui奴整个人倒飞出去,但男子的胸膛因为这一脚的关系从衣襟里裸露出来,让gui奴清晰地看见了对方那黝黑饱满的胸肌上有一道横亘的疤痕。
顿时,gui奴就知道来者的身份了。
在红灯院大约十里外的地方,有一个燕山寨,据闻燕山寨燕北堂其人蛮横又生有一股莽劲,赤手空拳可裂石断树,早年间曾做过山匪,因为意外的缘故在胸口正中间留下了一道疤痕,更重要的是,燕北堂本人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古板,却偏偏有一个极好男风的儿子,父子俩没少为此闹矛盾,殃及的池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看来今日,这池鱼轮到他们红灯院来当了。
gui奴本想爬起来在安抚安抚燕北堂的情绪,但刚刚那一脚实在是力道过猛,他是爬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看着燕北堂愤怒地砸着场子。
其他的宾客与小倌早已做群鸟兽散状,gui奴倒在地上,无奈地在脑子里计算着这次红灯院要出多少血才能把被砸的物什补上。
就在这时,燕北堂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一个青年男子的嗓音从他背後传来:
“不知燕山寨寨主何故大驾光临?红灯院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gui奴听见这个声音,瞬间大喜过望:
“少侠回来了!”
一个穿着短衣短裤的壮硕青年从门口走进来,俊朗阳光的脸上挂着微笑,衣襟大敞,露出两块丰实的胸肌与整齐的八块腹肌,一层薄汗覆盖在小麦色的肌rou上,显得这青年莫名地有些情色之意,两条袖长结实的长腿只迈了两步就到了燕北堂身旁,看着燕北堂,青年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的yIn光,然後他微微弯腰,居然轻松地将燕北堂这样一个壮汉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紧接着,青年又对gui奴耳语了几句,gui奴立马点头称是,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红灯院。青年脸上再次挂起笑容,只是这次笑容中带着几分yIn靡的色彩,然後便扛着燕北堂飞身上楼,步履轻盈,就好像扛着的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布包而已。
红灯院内剩余的gui奴小倌见青年带着燕北堂走了,立马又重新返回岗位上,笑盈盈地去招呼新客人,安抚老客人。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没发生过一样。
燕北堂此刻心中大骇,刚刚这来路不明的青年一出现,就不知以什麽手法点了他的xue道,而後就将他一路扛到了红灯院楼上,一路上他虽然不能动弹,却依旧能听到一旁的门後传来的yIn声浪语,虽然音调各异,但可以听出都是男子的声音,时不时他还能看见有些开了缝的门中透出一条条赤裸交缠的男体,登时令燕北堂心中一阵羞恼,可恨自己连头都转不得。
青年却是悠然自在地往前走着,扛着燕北堂这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连喘都不带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