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于是,大半个庄儿的人,竟都做了难。
有的人咋呼着不平:“叫他们改个日子,这不中!”
也有的人说了句公道话:“瞎说呢,定好的日子,咋能改呢,这不作兴啊。”
“赵队长,你得管管这事啊,你是干部,要为社员作主。”还有的人直接把矛盾交到赵永田手上。
“安心追你们的冬腊肥吧,晚上我跟他们两家商量下子。你们这帮逼操的,一天到晚的就想吃!”赵永田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晚上赵永田当真去了李月娥和郑大光他们两家,却碰了个软钉子。
先去的是李月娥家,嘀咕着怎么着这个沙宝子都让自己上了身子,也算自己人了,应该听话。毕竟李月娥家是小东西的事儿,还能和人家一辈子的大事比?
让让也说得过去。满月的炮仗照放,拖后或提前两天碍个鸡巴事儿。再说了,养了个逼丫头,金贵个屌!
赵永田进门的时候,刚要吃后晌饭的时辰,见队长来了,老实巴交的田守旺自觉地躲到灶锅门口去烧晚饭。
打清明过后,赵永田对田守旺家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开始田守旺还纳着闷儿,后来,李月娥和赵永田的媳妇儿陈秋梅在一起沤造肥塘时,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对骂起来。陈秋梅骂李月娥说你个骚逼也夹不住啦,为了几个工分就把自己卖啦,我还以为是个金逼呢?
李月娥也不饶人,反口讥笑道,哎呀,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还怪别人呢。
你也是个好女,见了别的男人还不是像母狗一样把屁股撅得老高?老鸹还说喜鹊黑呢,真真笑死个人。
田守旺当时正在旁边挑黄花草,听了两个老娘们的对骂,这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和别的男人有了一腿,而且这个男人就是赵永田。
说来也怪,过去李月娥和赵永田没有那种事,自己总感觉在别人面前低人一等,见了赵永田更是怕得落了毛,就好象做错了什么似的。自从他知道自己媳妇儿的事之后,感觉到在别人面前反倒平起平坐了,说话也敢大着嗓门了,生产队开会也敢发言了,但在赵永田面前还是怕得要命。
赵永田撩开门帘一步跨进房间,见李月娥倚坐在床上,额头上用方巾扎了一条箍,披着个花棉袄,正裸着两只大香瓜似的奶子给孩子喂奶。赵永田嬉皮笑脸地靠坐到床沿上,伸手便在那香瓜上摸了一把。
“去去去,个鬼爪子,冷不冷啊?”李月娥娇嗔道。
“让我瞅瞅,小玩意儿像不像我啊?”赵永田边说边把脸转向了孩子。
“像,咋不像呢,鼻子眼都像个小队长,你就等着在她身上花钱吧。”李月娥嘴上应承道,心里却在想:做梦吧你,就你那身子,早被别的女人榨干了,还想弄出小东西来?要不是先有了她,哪能那么快就让你得了手。
赵永田把来意跟李月娥一说,没想到李月娥竟冷冷地一口回绝了:“他是他,我是我,凭什么要让他?”
“你家是小的有事,就改下子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永田说。
“不行,我家小把戏是头一回见天。今后的路还长呢,不能让她从一出世就不顺遂!”李月娥坚决地说。心里想的却是:郑大光个狗东西,你娶媳妇,又没得人拦你。但你跟自己的闺女争的哪门子风啊?真是个拔屌无情的家伙!
但想归想,这话却根本没法跟人说,跟哪一个说都不行,尤其是不能让田守旺知道。
这个地方的乡风就是这样,老婆偷人不要紧,反正大家都偷。但骨肉必须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要是被人骂野种,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得得,随你们吧,我还不管了。把我惹急了,腊月初六不放工,看你们咋办!?”赵永田说完拔腿就朝外跑,田守旺端在手上专门为他挑了一大碗油乎乎的捞面他看都没看一眼,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看到赵永田气乎乎地走了,田守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端着个碗木呆呆地站在房门口,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李月娥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一阵酸楚,她柔声对男人说:“你把它吃了。”
“还是你吃吧。”田守旺说。
“我现在还不饿,你快趁热吃了,一会就凉了。”李月娥从内心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男人。
“这……”田守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咋啦,他能吃得,你不能吃啊?贱骨头。”李月娥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田守旺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不知道是李月娥的言语刺激的,还是碗里的热气熏了,捏住筷子,三口两口就把一大碗捞面扒下了肚。
赵永田气鼓鼓地离开了李月娥家,抄近路直奔郑大光家。
他知道郑大光光棍一条,眼看快要办喜事了,这几天郑大光的姐姐每天起早带晚从近邻的大队赶来替兄弟忙着布置新房,安排一些该提前准备的事情。他寻思着,郑大光是个犟种,跟他谈不起来,找他姐说说估计有用,自己好歹是个队长。
再说了,过去在郑大光家吃鱼虾喝烧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