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行反覆盖上他的手背,勾唇笑了笑:“苏现,你能让我不再害怕吗?”
他轻轻点了下苏现的鼻子:“你说的,会哄我的。”
苏现眼眶又红了一圈,他过去十九年的脸都在今天丢完了,还嫌不够,路行的掌心贴上来时,他感觉心脏也随着路行的话被攥紧了,他忍不住扑上去抱住路行,脑袋往路行肩窝一埋,路行瞬间觉得那块的衣料湿了。
“我会哄的,真的会的,哄到你不觉得可怕为止。”苏现将他攥的更紧:“哄多久都可以。”
路行一直觉得苏现挺猫的,现在被扑倒在沙发上,突然觉得也挺像狗狗,好大一只,他现在圈住自己很容易了,自己回抱的倒是有点费劲,他就改为摸摸苏现的头发,听见压抑的吸鼻声,不由自主地露出无可奈何地笑意。
“好,我知道了。”
苏现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头发柔软的很。
路行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由着苏现蹭了一会,吊灯照的光是暖光,但没有温度,一个人时在房间里不开暖气就会冷,但刚刚进门就开始安抚苏大朋友没来及开暖气,现在被抱着竟然也不觉得冷了。
虽然但是,暖和是挺暖和的……
“苏现。”
“嗯?”鼻音浓重。
路行斟酌着道:“你有点重。”
“……”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
第二天苏现回到家,许砚非又要准备出门,一逮眼看见他那张哭痕明显的脸就是乐道:“掉金豆子了?”
苏现不想理他。许砚非不着急似的,追在他后面调侃:“你的眼泪打动小路的心了吗?”
“我是真心打动哥哥的心!”苏现见着钟明洛了,溜狗回来的钟明洛被他狠狠一瞪。
“你下次把话说全点!”害他情绪失控丢大人了。
钟明洛一脸不解,他觉得他家幺儿已经快入魔了,有点不正常也很正常,这三个月对他的情绪无常习以为常,因此丢了句”什么玩意?“就扭头喂他和路行的狗儿子饱饱去了。
许砚非以一种非常慈祥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温和地看着仍旧眉头不展的苏现,问道:“怎么了吗?”
苏现飞快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机械地往嘴里塞了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吐司面包,嚼了两口,食不知味,便又吐了出来。
好半晌,他有些低沉开口:“老实说,我对我说的话没什么自信。但我在那样情况下,还是盲目的做了承诺,我觉得我像个卑鄙小人。”
“噗哈——”
苏现怒目而视:“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许砚非止不住的笑:“我就是觉得,你能反思自己,也是成长了。”“别用我爸爸的口吻教育我。”苏现冷声道:“你就很成熟吗?”
“是,我们都很不成熟。”
许砚非道:“所以共同成长吧。别辜负小路啊。”
他不经放柔了声音:“他才是那个一直没有自信的人,接受我们对他来说是一场豪赌,而我想让小路赢呢。”
他抬手看了眼表,话点到为止,剩下的得由着苏现自己琢磨去了。
而丁写玉都睡醒了蹓跶到厨房找吃的,苏现还叼着那块面包冥想呢,但他不是个话多的,除对钟明洛以外人员从不主动发出嘲讽,任凭苏现面包渣掉了一桌面,他也巍然不动煮自己的意面。
连句“你要不要”都不问。
草!
苏现吐掉嘴里的面包,扭头对丁写玉道:“给我也来点。”
丁写玉发动被动技能:“我以为你精神富足就够了。”
苏现蹓到他旁边,看他粗暴的抓起又一把一面闷进煮沸的水里。
“你这样煮出来都是烂的。”
丁写玉:“爱吃不吃。”
“……”苏现:“我又想哥哥了。”
“你不是昨天才见过他。”
“那也想。”
苏现:“睁眼想,闭眼想,吃饭时想,睡觉时想……你就不想吗?”
丁写玉只说了一个字:“想。”
苏现又看向窗外院子里的光秃的树枝:“我第一次这么期待春天。”
丁写玉揭开锅盖,水汽蒸腾中,他眸光清清粼粼。
“会来的。”他也会回来的。
苏现就笑了,他发现某种时候丁写玉比许砚非还会安慰人。但是……
“面真的很烂。”
钟明洛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评价道:“路饱饱都不吃。”
路饱饱“嗷呜”一声。
钟明洛:“走儿子,爸带你见你妈去。”
路饱饱:“嗷嗷!”
再没几次,路饱饱就留在他妈那了,因为家里几个叔都不待见他。再后来他长成一只威风的大狗了,被他妈重新牵回来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踩烂了他小叔叔亲手在院子里种的,刚开出花的一片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