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逼真的幻觉折磨一天,他现在已经虚弱得随时要昏迷过去了。
林岑朗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长这么大,不知道喜怒不形于声色么。”
夏棉不懂,他的表情已经足够麻木不仁了,还要怎么样收敛?再戴上一层面具么?
电梯叮了一声,门口四位西装革履的保镖恭恭敬敬地行礼,“少爷晚上好。”
从电梯经过豪华奢靡的大堂,一路上各种人向林岑朗点头致意,林岑朗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似的敷衍地回应或者干脆无视,大步流星地出了旋转门,三亮黑色豪车已经等在门口,前后两辆估计是保镖车,中间一辆正是劳斯莱斯,同样西装革履的司机等在门口。
夏棉一直在走神,脑海中的思绪凌乱翻涌。比如,他想着今晚会不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遇到熟人,比如,他想着该找什么机会再给俞骁打个电话。俞骁,俞骁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没有。比如,今晚他被搞得油头粉面带出去,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他想起那天那两个纨绔子弟对他说的话做的事,林岑朗是要把他送给那一群人吗?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想到这,他呼吸急促凌乱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
忽地他额头一痛,撞上了Alpha宽阔坚硬的脊背,夏棉差点没尖叫出声,下意识后退一步,幻觉顿时向他袭来。
林岑朗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眸色深深。
保镖已经为他拉开了车门,他收回视线俯身钻进车厢,夏棉在原地踟蹰片刻,一声冷淡的声音传来,“再不上来,你就跟在车后面跑着去。”
夏棉一咬牙,钻进了已经为他打开门的后车厢。
已是六月末,属于夏棉的季节已经来临,都已经下午六点多可天幕只暗下去不多少度,遥远的疏星初现,不仔细看很容易看不见。
夏棉靠在车窗上,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他连这是哪座城市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环路交错,四通八达,高楼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豪车随处可见,华灯初上的时候已是炫彩霓虹,不远处的江底巨大的探照灯像是什么怪兽明晃晃的眼睛,竟是比仞城还要繁华的地方,估计是什么超一线的大城市吧,整个星际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
车子驶入一处恢弘气派宫廷风的建筑中去,绿荫密植,流水淙淙,来来往往都是千万甚至上亿级别的豪车,由于林国峰身份敏感,所以这个宴会由岑鹤发起,来的都是各个州的州长和参议院和国会的政要及其家眷,欲盖弥彰似的稍稍掩盖那强烈浓厚的政治意味,实际上就相当于圆桌会议了。
临下车之前,林岑朗突然道:“今晚好好配合我,别让我有机会说第二遍。”
夏棉还在咀嚼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车门已经被打开,一只修长大手出现在眼前,目光上移,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镶钻手表,再上移,林岑朗正噙着笑目光柔软地看着他,“宝贝,走吧。”
夏棉五脏六腑狠狠一抽,若不是紧抿着嘴早已经吐满了那只手。
一秒钟过去,两秒,三秒,夏棉僵硬着,没办法动作。
林岑朗仍然保持着温润的笑意,可眼睛却冰冷狠毒起来,“宝贝,让别人等可是不好的习惯呀。”
字字都是威胁。
夏棉缓缓把手靠过去,林岑朗已经反客为主地握上去,用了点力攥了攥夏棉的手,立刻让他除了幻觉还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
不用看都知道,被踹过砸过的肩膀和背肯定都青紫了,而且他的手还没好,为了好看林岑朗不让他裹纱布,里面贴的全是满满的创可贴,估计刚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身着旗袍的侍应生,各个姿容不凡,热情却不殷勤地引着他们往会所里面去,里面更是雍容华贵又大气非凡,价值不菲的紫檀木的屏风、摆件等藏品是随处可见的风景。
而夏棉却无心观赏,林岑朗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命令他挽着他的胳膊,夏棉每走一步都绷不住要吐个昏天黑地,
尤其是在这样富丽堂皇灯火辉煌的地方,他更觉得自己满身蛆虫满身污秽,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任何人一眼,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嫌恶地对他指指点点。
恍惚想起来,上一次去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被俞骁揽在怀里,那时,他有心观赏,那时,他觉得很安全。
夏棉的眼眸忽地就潮湿起来。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下时,只见亭台舞榭,流水汤汤,树上、飞檐上的明灯一盏盏的亮着,整条长河反射着朦胧灯火、闪烁着粼粼波光,肥硕的锦鲤游弋,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水花朵朵,长河上还来来往往许多雕龙画凤的花船,一眼望过去,简直就是秦淮河岸,甚至还要显得更纸醉金迷。
衣香鬓影的人们在河岸上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他们刚一进去,侍者就端着托盘迎上来让客人选酒,因为多重原因夏棉滴酒不沾,但却因为恶心得说不出话,只能随便拿了杯什么玩意就那么端着当摆设。
紧接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