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他妈——!”
要死也不能死在这!老子这以后还不得成了凶宅。
故意的吧这是。
他皱着眉回屋拿了手机紧急叫家庭医生过来,不出二十分钟,医生匆匆赶来,胖乎乎的人出了满头大汗。
一见夏棉的样子,紧忙将人拖到干净的空地上,剥开了人的上衣,露出来的胸膛和腰肢几乎瘦成了排骨,医生拿出听诊器听心跳,半晌后判断道:“万幸,应该是假死,有心跳没呼吸了。”
林岑朗在一边看着,神色有些古怪。
半年前在沙滩上那会儿,这人虽然瘦,但多少还是有点rou的,掐在手里,像一把柔韧的杨柳条,现在几乎就算得上皮包骨了。
医生看见地上还有一小滩呕吐物,迅速将夏棉的口腔掰开检查,然后将他的头侧向一边,用手探入口腔内彻底清除呕吐物,然后用徒手的主法开放气道,使他的头往后仰并保持头后仰,解除舌根后坠。
又掐了半天人中,总算是有了微弱的呼吸。
医生松了一口气。
“劳驾,您找间卧室把病人抱到床上去,我给他输上ye。”医生施救半天,憋得脸红脖子粗,这么清凉的空调房里,居然大汗淋漓。
“啧。”林岑朗见他那脑满肠肥实在不便动作的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做医生的人,都不知道少吃点多动弹吗。”
医生脸上尴尬一瞬,没和他解释他们这种人成天熬夜,新陈代谢极其不规律,好歹吃点东西就长胖,更别说有时间去运动了。就今天晚上他也是刚躺下就被人吵起来了,又得风风火火往外赶,路上超车还被后面的司机骂的狗血淋头,挣俩辛苦钱真的浸透了血汗。
他们这种天生泡在蜜罐里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不会懂的。
林岑朗嫌弃了半天,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居然先去了浴室,花洒一开给狗洗澡一样的一样的胡乱冲洗,将人淋得彻底shi透。
医生紧跟着进来,就算林岑朗不说,他也能猜到这个昏过去的人受了多大罪,脸一看就是被扇肿了,手上脖子上还缠满了纱布,现在正在往外渗着血迹,骨瘦如柴的一个人出这么点血都是好大的量啊!
而且这水流半点水雾蒸汽都没有,一看就是冷水,滋遛滋遛激到身上,非得给冻感冒了不行。病上加病,雪上加霜。
到底是于心不忍,“林先生,差不多就行了,他还病着,已经很干净了。”
“给他擦干净。”林岑朗把手中的花洒一扔。
医生暗叹了口气,这谁家的孩子非得想不开跟着这种人渣呀,血汗钱也比这个好挣,这纯粹是拿命去换,每一张钞票都是人的寿命,拿够了,人的命也就走到头了。
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干净,揽着人的头给慢慢脱掉shi透的上衣,然后把人平放下,又去扒人的裤子,裤腰扒下来一小截,那道肚脐以下淡粉色的疤痕就露了出来,他作为医生,当然对这种位置的刀疤很熟悉,切口平整,摸上去有细微的凸起,是手术线缝合留下的痕迹。
但是这刀口不长,看样子不像是生产下来了。
他又是一声暗叹。
他慢慢解开那颈间的纱布,立即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朝林岑朗看去,发现林岑朗插着兜闲闲地站在一旁,视线也落在那斑驳青紫甚至还有一条细长的伤口的地方,神色古怪。
察觉到他的注视,眸光冷冽,“看什么,我不介意给你也弄上点颜色。”
医生赶忙收回视线又解开他手上shi透了的纱布,皮rou翻飞,惨不忍睹。
只剩一条内裤了,医生有些尴尬得下不去手,尽管在他眼里和实验室里的人体模型没什么不同,但是人家的主就在身边,当着面解总归是有点尴尬的。他又出了一身热汗,狗熊草包似的。
“啧,行了,我来。”
林岑朗动作利索地将人最后一片遮羞布扒下,抽了条大浴巾给人胡乱一擦一裹,抱去了一间客房。
医生动作麻溜地给他在那只没受伤的手上挂上生理盐水,然后取出工具给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清创消毒包扎,临走之前还特意给留下几种退烧药,不忍心地叮嘱道,“记得盯着点及时拔针,这会儿没发烧我不便给他输退烧药,要是待会儿烧起来桌上那几样我都写了明确的用量,这几天注意吃点好消化的多休息少劳累,太瘦了得往起补补,禁不住——”
林岑朗直接把人踹出去嘭地关上了门,他又不是请人来当祖宗供着的。
这还没怎么搞呢弄成这样,跟怒气冲冲的人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不畅快不解气。
回去的路上又看见走廊里那一片狼藉,一阵心烦意乱,一脚踹进卧室又折出来,自己用吸尘shi拖器打扫干净了。
去洗手的时候,看见那支装着淡黄色溶ye的针管静静地躺在洗手台上,浴室里朦胧的灯光下,像是一小汪清浅月色,闪着纯净剔透的光泽。
他没什么表情地拔开了针帽,扎进了颈后的腺体。
热流马上就一股一股直通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