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流出几道血泪来,像是痛彻心扉的哭泣。
灼热潮湿的鼻息喷洒在林岑朗的手指上,在病痛中在噩梦中沉睡的这个人对危险一无所知,就像那个晚上他巧笑着送上两枚巧克力蛋糕一样,对即将迎接自己命运一无所知。
只知道在受伤以后甚至濒死之时才睁着剔透湿润的眼睛,无辜地望着猎人,无声地问,我已经温顺无害至此,你为什么还要扣下扳机。
为什么呢,林岑朗缓缓收回了手。
不为什么。
他又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赶来一量体温温度计都烧到顶头了,给吊上了三瓶,葡萄糖、清开灵和生理盐水,又给打了针退烧药换了手上的创伤药,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半天,还是开了口:“你要是不想管,直接把人扔医院去有医生护士照看着。”那样还好的快些。
后面这句他没敢说出口。
林岑朗没说什么,拍上了门。
他在客厅打了会儿游戏,手机屏幕每隔一分钟就亮起来一次,
看来电显示不是“绿里奇迹”就是“绿里奇迹的小秘”,要么就是“马里亚纳海沟”和“马里亚纳海沟的走狗”,长长的一串,大概亮了有将近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刚消停没多久,手机屏又亮了起来,余光里扫见不是那几个人,他才接起电话,“阿淼。”
“开门。”电话那头简洁道。
林岑朗眉头微蹙,起身往门口走去,从门口的电子显示屏一看,岑放、林淼、郁时雯、郝靓、邬思倩、陈臧野、陈长夜、戚远鸥、……男男女女AAOO,来了七八个人,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刚一开门,十来枚拉花齐齐炸响,“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呀岑朗!”郁时雯笑着往他身前凑,一袭Elie Saab蓝色吊带深V长裙,勾勒得她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我们都给你准备了毕业礼物,请我们进去呗。”
话音刚落,其他人已经毫不见外地走进去了,边走还边没诚意地拍人肩膀,“毕业快乐啊。”
有的甚至喊成了生日快乐。
其实领地意识极强的Alpha是很反感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的,但是这些人跟他实在是太熟了,就算脸色沉下来也没发火气,只是,郁时雯,如今还敢若无其事地这么出现在他面前,林岑朗抱臂环胸挡在家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早就不言自明。
郁时雯脸颊悄然泛起两抹红晕,她掖了掖那一头大波浪的长发,“小朗,你别这样一直盯着人不放呀,姐姐也会害羞。”
屋里的人已经自来熟地坐下,陈藏野跟陈长夜兄弟二人接过游戏柄两人开始对打,戚远鸥和那条历来最看不惯他的大白狗沉默对峙虎视眈眈,其他人聊天的聊天拿饮料的拿饮料,林淼刚一打开冰箱,着实为里面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东西惊了一下,请阿姨了这是?
岑放勾着邬思倩靠在沙发上,见那两个人还没进来,捏了捏人的大腿起身往门口走去,只听见郁时雯道:“……小朗,我是专程跨了大半个星球回来给给你庆祝毕业的,礼物我准备了大半年呢,你不要——”
“还在这愣着干嘛?”岑放一把勾过岑朗的肩膀,“搁这玩会儿咱们还有其他安排呢,快点的别墨迹。”
岑朗斜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往屋里走,郁时雯脸上有点挂不住,岑放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他就这人,别扭,几瓶酒下肚保准露出真面目来。”
郁时雯冲他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敢来。”
地上礼物摆了一地,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各种价值连城的奢侈品,岑朗没多看一眼,众星捧月似的坐在一群人中间,跟人一起摁着对方挤兑揭短,“郝靓,你再打下去,不光是全星际最亮的崽,你会成为整个片宇宙里最亮的星。”戚远鸥瘫在沙发上眯着眼往外夜观天象又扭回来看那水光针打得都泛起“荧光”的郝靓。
“谁在说话啊,谁在喊我名字”,郝靓举目环视,“怎么看不见啊,这是与夜色融为一体了?谁啊,张张嘴露个牙,叫我知道是哪位黑人兄弟。”
陈长夜一边打游戏,还有空接腔,“艹艹艹陈藏野你——!鸥哥的黑不是黑,夜空下的黑玫瑰。”
所有人都笑起来,这是戚远鸥的黑历史,戚远鸥生得黑,现在不经常晒太阳还好了点,当初天天在海岛上冲浪黑得简直就是块碳,回来以后一眼看上了邬思倩,打听人姑娘喜欢黑玫瑰,包了一车的黑玫瑰还穿着一身黑皮等在人家学校门口,结果邬思倩当天晚上和朋友喝多了回来,看什么都带虚影,戚远鸥突然蹦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邬思倩就直接给吓哭了,“为什么这花飘在半空中啊?!!”
看见了花都看不见戚远鸥,可知他当时到底是有多黑。
“黑玫瑰就黑玫瑰,比黑背强多了。”戚远鸥意有所指地怼回去。
林淼来了兴致,掸了掸陈长夜的后脑勺,“怎么,内设计师还没追到手呢?房买得少了?”
“你可别说了”,陈长夜他哥陈藏野接腔道,“他买的那些都够那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