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城码头,人声鼎沸,一艘巨型豪华邮轮停泊在港湾,通体纯白,船身上一侧用花体英文写着它的名字——POSEIDON,金光闪闪,气派得令人由衷咂舌。
衣着谈吐不凡的各界巨头互相寒暄恭维、攀谈着,对于即将开启的这段旅程都多少颇为期待。
作为东道主的岑鹤、林国峰和俞骠自然四处和受邀而来的财阀政要们殷切问候。
“世侄今天不来?”郝政贺视线在人群中游走一圈后问林国峰,他问这话其实没什么深意,他人刚从国外回来,没听说那些风言风语,尽管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而且愈发离谱得发指。
挽着父亲的郝靓懒洋洋地轻轻牵了牵唇角,来,怎么可能不来,这种大型场合,不来扫扫兴搅搅混水,那就不是林岑朗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国峰怎么还会放这个逆子出来丢人现眼?单是提起那三个字都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国务卿先生却依旧维持着那种并不夸张的热络,“孩子不争气,晕船晕得厉害,说什么不肯来。”
郝靓忍了两秒,倏然抬手掩了下唇,一句“疯狗拴牢了吗”差点脱口而出。
“那真是可惜了,本以为这回能见到阿朗呢,我家这个早就给我打电话催着我回来,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一样。”郝父偏头看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调侃道,眼角的纹路里堆积的都是要溢出来的宠溺。
下一秒他这打趣就收到了回礼——锃光发亮的手工皮鞋上多了一块高跟鞋印。
“你看看,还不爱听了!”郝政贺垂眼扫了眼女儿收回去的高跟鞋,跟林国峰笑道。
“你这可就冤枉人了啊郝兄,囡囡催你回来怎么可能单单是因为一次航行,主要还是想你这个当爸爸的!”
“林叔您可是想多了”,郝靓玩笑似地拆台道,抬头逆着光向这一眼望不到船头船尾的庞然巨物看了几眼,“要不是因为这波塞冬号,我才不叫他回来,就让他在国外呆得连自己家门都找不到好了!”
豪华邮轮谁没坐过?
但从上个世纪保存至极并且每年还在出航的豪华游轮,别说整个星际了,就是整个星球也是仅此一艘。由于年代久远,所以每年花大量的时间和Jing力用在维修和保养上,严格限制出航次数和乘客数量,真正的有价无市。
更遑论这样整艘都给包下来,整整七天七夜。
岑家到底是岑家,随便薅根毛赶得上别人腰粗了。
“哈哈——”林国峰轻轻拍了拍郝政贺的肩膀,“七天,哄女儿的时间怕是不够花呀哈哈哈——那我就不多耽误两位,郝兄你抓紧时间赶紧哄人,船舱马上就开,我去陈老爷子那问候问候,听说老爷子最近身体抱恙。”
“哈哈哈——稍等老弟——”郝政贺笑着抬手拦住了转身离开的林国峰,“我同你一道去吧,闺女大咯,哄不上两句就早跑路了”,他指着一段距离以外凑在一起说着小话的岑放和陈长夜两人,冲着自己闺女袅袅婷婷的背影摇了摇头,颇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无奈,“正好我也好久没见过陈老爷子了。”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还没搞到那设计师?”他撞了下陈长夜的肩膀,见往日里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人在这种日子没半点闹腾劲儿,蔫头耷脑的,穿着再光鲜,都掩盖不住那扑面而来的颓丧气息。
不问还好,一问陈长夜嗖地一下红了眼眶,林岑朗惊了一下想赶紧转移话题,陈长夜却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人家他妈的有房有车风风光光地结婚了,连婚礼请柬都没给我发!搞了半天,老子他妈就是给人家的小日子送温暖去了!”
——他的确是用自己的切实行动证明了什么叫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平时他们之间互相开玩笑,拿陈长夜怎么开涮都成,但人家这刚刚失恋伤心得要死要活,岑放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看开点,正好就当这回散散心了,这一船的人哪个不比那个土包子强?”他哥俩儿好地长臂一伸往陈长夜肩膀上一搭,豪气干云道:“看上哪个哥哥给介绍。”
“他介绍的人你敢交?”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俩齐齐偏过头去,只见一位一袭香奈儿长裙白得发光的靓女已经款款到了二人眼前。
“靓姐。”陈长夜喊了一声,委屈巴巴地,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在眼窝里打转。平时除了他哥和林淼,就数和郝靓关系最好了,见到郝靓就跟见了娘似的,就差把“快来哄我”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哟,看把孩子给屈的”,郝靓上去揉了揉人蔫了吧唧的小脑袋,“上船姐姐就带你买醉去,多喝几次,别说什么设计师了,连自己都忘得不知道是谁。”
“这倒不假。”岑放认可道,“带我一个。”
“你天天跟倩倩姐蜜里调油腻腻歪歪,来瞎掺和什么啊。”陈长夜嫌弃得要死,生怕岑放毫无自觉地秀恩爱,“您别来给我这本就伤痕累累的心雪上加霜了成不成?!”
“行行行,不打扰你们小姐妹痛骂我们这些Alpha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