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和确认了这个士兵的身份.申屠殇他们则没有怀疑那个士兵的话,因为那个士兵真的是当时巡逻队中的一员,而他们也没有出声去打断那个士兵,因为那个士兵虽然刻意遗漏了某些细节,但是他并没有说谎.
堂上府尹与那个士兵一问一答,时不时柳眉儿也会答上几句,眼看在两人的确认之下,在府尹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案情渐渐明了,申屠殇等人为了一万多两银子怒杀骠骑军怀化将军渐渐成了事实,而每当乔翼忍不住想辩解两句,那个老头都会看一眼府尹,府尹都会选择性的无视乔翼的乱喊乱叫,而由於乔翼悲愤难鸣,所以他的辩解听起来那样苍白无力.
最後府尹定了案,他认定申屠殇等人就是杀人凶手,在说了一番冗长的官话之後,却不得不说出了他最不想说出的一句话:"犯人可还有什麽话要说?"
因为失血而虚弱的申屠殇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他有些苦笑的摸了摸肋下断骨,明白在整间公堂全部是骠骑一方的人时,他说什麽都没有用,而对方摆出这样的阵仗,明显是为了以名正言顺的藉口将自己几人杀死,於是说道:"大人觉得我说什麽会有用吗?"
府尹冷笑一声,说道:"供认不讳?很好,行刑!"说着起身向那个老头行了一礼,脸上丝毫不掩饰笑容.老头一直闭着眼,似乎一直在睡觉,此时他微微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听到府尹的话,堂上的士兵齐刷刷的掏出了兵刃,虎视眈眈看着申屠殇几人.面对这明显有违常规的所谓行刑,申屠殇眉头一皱说道:"先不提我等是否有罪,大人是不是遗忘了一点?"
"遗忘了什麽?"府尹不耐烦的问道,而堂中柳眉儿和那个士兵缓缓退开,士兵怒视申屠殇等人,柳眉儿则自始至终不曾去看他们,眼睛一直盯着徐泰的屍首,眼神看似柔痴.
"大人遗忘了,首先无论他们是否有罪,他们都不是烨貊骠骑军的人,他们是啸虎的人,是军人,所以区区一个洛阳府尹何德何能去审问他们,其次,就算有罪,也该由我啸虎自己行刑,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替我们铲除败类,更何况他们很有可能不是败类,而是有人故意栽赃!"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声音极其洪亮的从堂外吼道,男子声音豪放不羁,响若雷霆,整间府尹甚至左近人家全部听的清清楚楚.
吼声过後,庭外一阵喧哗,喧哗之声逐渐靠近,可以清晰听到是骠骑士兵阻拦什麽人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很快都变成了惨呼,而堂上那个老头终於不再淡定的闭着眼,而是皱着眉头看向公堂门口.
听到那个声音,申屠殇内心一阵激动,只是脸上有些苦笑,因为在他的设想中,阔别一个月的两个人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想到那个汉子的脾气,申屠殇明白自己回去肯定会被一顿胖揍,但是他不怕揍,相反的,他很开心,因为那个霸道蛮横揍趴门口一片骠骑士兵的像小山一般高壮的男子叫做乔彤,他是自己的大哥.
在几个人的惨呼中,乔彤抓着两个士兵,毫不留情的将其扔到大堂之上,跟在他身後的正是乔惜缘乔惊蛰和後来去找他们的熊百泉,而除却这四人,另有两个人紧跟而来,一人乃虽然没有多大的官职,但是可以说是刘康亲信的苏勤,另一人则是一直紧随乔殁的近卫统领伍畏.
也许是小孩做错事怕长辈发现,所以乔彤一现身,申屠殇将受伤的手往身後一藏,乔翼纳闷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看到申屠殇等人的熊百泉他们冲申屠殇点了点头,苏勤则笑眯眯的冲申屠殇拱了拱手,而伍畏面无表情的直接站到了申屠殇的身後,轻声低语道:"不要误解,你哥想看看这趟水有多深."
这句话很没有头尾,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则让申屠殇明白了这句话从何而来,从而明白伍畏嘴中的那个人不是指乔彤,而是指没有到场的乔殁.
"你受伤了."凑到申屠殇身後,伍畏理所当然看到了那只手和申屠殇刻意踩着的那滩血,於是他皱眉说道,却同样不理解为何申屠殇要藏着那只手,或者说藏给谁看.
场间自然只有一个人会让申屠殇觉得自己是小孩,从而认为自己的伤就像小孩做错事所产生的不良後果所以要藏起来就是怕那个人骂他.只是那个有资格骂申屠殇,而申屠殇也心甘情愿被骂的人进入公堂後并没有去看他,哪怕申屠殇清楚强如自己的大哥,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在场.
申屠殇苦笑的想着看来大哥是真的生气了,於是羞意腼腆的挠了挠头,却忘记了自己的手伤的不成样子,头发紮到伤口痛的年轻人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
府尹和那个老头并没有注意这处的小动作,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真正的知道先前被他们判了死罪的那几个人真实的身份.
但是老头明显认识乔彤,而乔彤也明显认识老头.就听一直像个摆设不曾有什麽作为的那个老头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嘶哑尖利像老鼠磨牙发出的声音,但是他的话却不知为何自有一股威仪,当老头开始说话,他就不再是老头,而是一名老人,一名翻手为云的老人.
"乔大统领果然威风,不知今日烨貊会多出来几名武石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