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有人自然要有秩序,有人自然会浑水摸鱼,所以府尹必须存在,而洛城的府尹自然成为了公堂.可是公堂从来都是处理百姓纠纷犯案,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府尹来审问申屠殇他们,更何况那个还不知道姓名的男子才死,那些士兵就冲了进来,而且没有任何的审问就直接来到了公堂之上.
看那些士兵先前悲愤的样子,申屠殇明白那些士兵不是恰巧知道那个男子会死所以才出现,而恰恰相反的是他们认为死的将会是自己几个人,而至於立刻押解公堂似乎也是事前就有这种计画,只是按照对方原先的试想,押解几个屍首上公堂的确不需要什麽提前审问的程式,但将自己这些人的屍首押上公堂,申屠殇绝不会相信是安着什麽好心,相反恐怕存着什麽龌龊的念头.
想到这一点,忍着痛的申屠殇冷眼看着公堂之上一个中年男子头戴官帽身着鲜红府尹官服冷着脸派头十足的从後堂走了出来,然後一掀前襟严肃坐在公堂案几之後.案几之侧尚有两个太师椅,只是此刻尚无人坐在其上.
府尹本不是什麽大官,但是民间纠纷众多,自有师爷替府尹断案,由府尹本人出面的案子极少.今日府尹亲自现身,申屠殇就愈发想看看接下来敲鼓鸣冤的那个人会是谁.
自己这些人被强行送至此处,府尹大人亲自现身,申屠殇不相信府尹事先毫不知情,只是敲鼓乃公堂惯例.果不其然,当府尹落座,堂外鼓响,堂上府尹像头睡醒的狮子,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拖着长调喊道:"何人击鼓鸣冤?带上前来."
片刻後门外的士兵让开了一条路,一个人脚步轻柔走来,当众人看清她的长相,乔翼怒目圆睁,折流水冷笑连连,乔壮壮咬牙切齿,勃穆尔冷如冰霜,解家两兄弟一副恍然大悟状,唯独申屠殇没有什麽太多的表情.
来人可谓熟悉又不熟悉,正是先前见过几面,一双细眉弯若柳的柳眉儿,只是那个时刻带着温和笑容的端庄女子此刻泪眼婆娑,脚下轻浮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她白皙脸颊上一颗颗珍珠般的泪珠晶莹剔透,那梨花带泪的楚楚可怜模样落入众人眼中直能挑起心底的怜悯和哀愁.
所有士兵都认为柳眉儿这样的美女哭成这样是天理不容之事,而明白柳眉儿为何会哭成这样的那些士兵理所当然的将仇恨的目光递给了申屠殇他们,只是府尹在上,他们尚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柳眉儿现身伊始,府尹就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着娇柔哭泣的那个美丽女子,像一个温和慈祥的晚辈轻柔问道:"堂下女子是何人?你不用害怕,有什麽冤屈只管道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柳眉儿不语低头,我见犹怜的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到了大堂正中跪在了地上,然後十分诚挚的磕了一个头.
"姑娘免礼,还请将冤情说出,否则本官如何能为你主持公道?"
柳眉儿感激泣语道谢,跪在地上并不站起,良久後似乎才平缓下悲伤的情绪,柔弱低语道:"未亡人柳眉儿,南城赌庄东家,今日有冤."
"什麽冤情?"
"夫君徐泰惨死之冤情."听到那个名字,所有士兵都脸现悲愤之色,而乔翼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说道:"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
"徐泰?且细细道来,可是我心中所想那人."听到徐泰这个名字,府尹大人大惊失色,紧张严肃说道.
柳眉儿凄惨一笑,环顾四周将她的可怜模样让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目光在申屠殇勃穆尔这处微一停留,然後看着府尹说道:"大人明察,夫君正是明大将军麾下三大将之一,统领两万骠骑军的怀化将军徐泰."
此言一出,申屠殇等人齐齐抬头互望,因为他们猜到了对方身份肯定不低,但是怎麽也没有想到那个自信骄傲的魁梧男子竟然是骠骑军中的大将,更没有想到那个男子竟然是柳眉儿的夫君.
堂上府尹和站在他身侧的师爷齐齐震惊起身,府尹声音微颤问道:"此话当真?!怀化将军他....他死了?"
柳眉儿悲痛闭眼点头,声音嘶哑应道:"未亡人哪敢欺骗大人."
"把事情说清楚了!"
"是...虽然不光彩,但是未亡人在南城经营一家赌庄,三年前夫君徐泰救未亡人於恶徒手中,两情相悦遂许下共度一生之宣言.夫君仁义正直,不以未亡人身份为耻,未亡人好生感激.夫君常年在外,未亡人操家,为了让夫君过的舒服点,未亡人一直苦心经营着那家赌庄,未亡人知道夫君的身份,所以从不做非法之事,那家赌庄也在几年内有了极好的声望,这一点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乡亲父老."
"我信,还请姑娘往下说."
"是.这件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当时庄中来了两个男子,他们衣饰与我烨貊之人大相径庭,後来我才知道他们两人正是那名满天下的座狼军战士."
听闻此言,旁边的骠骑士兵或冷笑或不屑,而柳眉儿则继续说道:"他们二人输给庄中三百两白银,未亡人好心给他们宽限半个月,谁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未亡人竟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