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拖着重物长时间地剧烈奔跑,不光是体力上的消耗,更是意志上的煎熬。道道热汗在晒冒了油的周身上下滚滚流淌,时不时在马鞭或皮带抽打下迸溅起晶莹的水珠。两个咬着口嚼的大嘴里喷出蒙蒙的热气,越发沉重的‘呵呵’的喘息声就像是两匹不堪负重的壮马痛苦的哀鸣。驾驭者少年玩得兴致越发高涨,命令手下敞开了院门,操控着马车向院外奔去。马车围着高高的院墙一路奔跑,一直奔向了废弃的矿山。後面还密压压地跟着一群被一丝不挂地捆绑着的战俘,痛苦的吼叫一时间响彻云天。废弃的矿区早已罕至人迹,无人能目睹到这麽一个做梦都不会想得到的暴虐场面。
马车在偌大的矿区里横冲斜闯,四处逡巡。中间两次短暂的休息,是为了让汗流浃背的两头拉车牲口不致脱水而赐予他们的饮水时间。少年下令让人摘下後车板下方倒挂着一个厚重的木制马槽,摆放在两头口乾舌燥的拉车壮畜面前。由於全身的缰辔束带并没有摘掉,为了能喝到高不及胯的马槽里的水,两头军中壮畜不得不伏低身体,撅起屁股,把脑袋紮进槽子大口地嘬吸吞咽。不管喝没喝够,很快难友就抬起槽子,把剩下的水迎头泼到两头牲口的脸上,为他们被疲惫和炎热折磨得几近晕厥的头脑提提神。随着吊在胯下的马铃被声声拉响,马鞭啪啪地抽打在两具水洗一般湿漉漉的身体上,催促着两头牲口,拉着装满了士兵屍体的马车又继续前行了……
当少年驾驭着马车兴尽而归,奔回到院子里,两匹拉车的‘壮马’终於被勒令停下了已经极度沉重的脚步。当束缚在身上的皮带被结下时,都身子一软瘫倒在院子中间。
“妈的,瞧把这两头牲口累的!”少年跳下车板, 用脚在两具瘫软的肉身上蹬了两脚。湿淋淋、油光光的身体上还残留着道道红褐色的鞭痕,并沾染着块块污泥和草叶,污浊不堪。
“把他们牵到那儿去!”少年一指院子西北角一个板棚下了命令。板棚上面覆盖在木制的棚顶,四周用只碗口粗的圆木圈出了几间栅栏格子,俨然一个标准的牲口棚。但每个隔间里不光有拴普通牲口的桩子,还有专门为直立的‘牲口’准备的牢固枷锁。‘直立牲口’被关进棚後,只能叉着双腿站立在栅栏中间。从顶梁上垂吊下来的三孔木枷着用以桎梏住上举的双手和脑袋,叉分的双脚也被一副间距一米的双孔脚枷固定住。直着身子如同裸体展示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栏里已经算是最仁慈的休息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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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岭煤矿位於深山里,进出这里就只有一条山路,草草修筑的道路最多只能过一辆卡车,所以马车都是排成了一字长蛇形在山路上穿行,这些马车都是相熟的人,张刚阳不想打他们的主意,万一在他们中间有那贪财之人,偷偷的把张刚阳他们的行踪上报给了奴隶军,就会引来无尽的麻烦,所以张刚阳只是带着士兵们静静的潜伏在山坡上,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时间才是下午,张刚阳趴伏的山坡用肉眼就能看得见煤矿里大部分的区域,整个草岭煤矿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靠近山口的地方是一个土石构筑的检查站,有一挺轻机枪和几个奴隶军站岗,靠近山坡一侧有几排草棚子,张刚阳估摸着应该是给劳工苦力们住的地方,和草棚子呈三角形的位置上有几间木屋,应该就是驻守煤矿的奴隶军的住所。
煤矿里有百多个光着脊背的劳工正在堆煤,把采煤区里的煤块用小车搬运到距离山口较近的堆积场上,好方便煤块装车,驻守煤矿的奴隶军散落在四周,张刚阳在望远镜里大概的数了一下,一共有50个奴隶军,干活的劳工却有100多人,劳工全是一批高大强壮的青年,张刚阳仔细观察後发现,这批劳工居然都是战俘,因为大部分的人穿的都是军鞋和军裤。可见少年现在又有一大群甩开膀子力气都用不完的强壮年青男人,充分利用了这些满身力气的彪壮汉子的充沛体力,来为他当牛做马充任开采煤矿的上好苦力。
奇了怪了,这一大群身强力壮的劳工手里有铁镐和铁锹,为什麽就不反抗,哪怕是死在枪口之下,也好过窝窝囊囊的做苦力,看守他们的就只十几个奴隶军,打掉了奴隶军,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难不成这群战俘已经失去了血战之心,被少年改造成了只会干活的苦力。
张刚阳猜的不错,草岭煤矿里的劳工几乎都是被少年抓来的战俘,有野战部队军人,有特种部队士兵,还有武警和一些身强力壮的平民,最初的时候有300多人,战俘们联合起来组织过一次暴动,只是在最後的时刻被混在他们中间的叛徒告了密,在奴隶军的血腥镇压下功亏一篑,战俘人数也从300多人锐减到了现在的100多,几家战俘中最高军衔的人都被少年关在了煤矿角落的山洞里,只要战俘们不好好干活,那几个领头军官就会受到责罚,这就是为什麽战俘们只是卖力干活而不逃跑的缘由所在。
战俘比不得张刚阳手下的士兵好使,可他们总也好过那些新兵,战场上的残酷,这些战俘们已经见识过了,对奴隶军的仇恨不比别人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