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检查已经知道是个女儿。”
“我喜欢女儿。”我道。
他看了看我,大概觉得我这话有点好笑,毕竟那个不是我亲生的,是儿子是女儿有分别吗?不过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替别人养女儿无所谓,替别人养儿子才是有点憋屈的。我不喜欢女人,但是我对小女孩有好感,娇弱弱,香喷喷的,会粘在你怀里撒娇,多可爱。
“我现在走不开,不然倒想去看看她。”
“不勉强。”
我摇摇头,“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不然大家都不好看,你会跟我提起,显然也是希望我去看看她。”
他看着玻璃窗外面出了会神,然後道:“玉屏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哪个孩子小时候都是可爱的,尤其在父母眼里,赖利头儿子还自喜欢,我想起那本影集,廖玉屏小时候的确是可爱的。如果这个女儿像她,那我应该也会很喜欢,只是人家说女儿会像爸爸,我於是想,不知道那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真的很像,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廖建国身边的同僚,那廖家岂不是要闹大笑话?
而我大概要变成被人耻笑的大王八。
我看见他还在兀自出神,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一个明明可能成为笑话的孩子,为什么他会容许生下来?他可以惯女儿惯得不像话,但是至於去生一个“野种”出来?或者,他根本就是默许,甚至纵容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许那还是他绊倒对手的一个方法。
那么廖玉屏自愿生下这个孩子吗?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清明,一下子混沌,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突然横亘在眼前。
其实我就是一个垫背的,他也许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培养我,否则何必找一个没有後台的无名小卒。因为他也清楚有家底的人,他降服不了,只有我这种人才忍得下来,甘吃哑巴亏!
那么廖玉屏呢?作风问题在如今的老百姓生活中已经无足轻重,可是政府高官还是要注意影响的,而等级森严的军队,或许你可以搞些花样,但是“私生子”会要了一个人的老命!
然後我又突然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岳母大人,她就一点也不插手?
“我还从来没见过丈母娘,等孩子生下来,是由谁带?找保姆的话,可能不太放心,总要有个自己人炤顾着。”
“这个你不用操心。”他想弹掉手上的烟灰,结果才一动,积累已久的烟灰碎成一片片,落在他的军服裤子上,他随手掸了掸,“玉屏说她自己带,光保姆月嫂就请了好几个,那些人应该是比她自己妈还更有经验一些。那时候我们夫妻俩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精力带孩子,玉屏她妈几乎是出了月子就不管了。後来再见到孩子,都能下地走路叫妈妈了。”
“她妈妈现在何处?”
烟雾缭绕中,廖建国瞥了我一眼,“她很忙,没空过来。”
我很识相地不再多话。
九月的最後一天,廖玉屏的女儿呱呱坠地,父不详。
廖玉屏表现得很平静,即不像一般母亲那样欣喜万分地看着孩子,也没有厌恶地一把推开,说不让吃奶。她公事公办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家伙拱来拱去,可爱至极,她倒像个奶妈子一样手指挥月嫂干这个干那个。
看我走进来,她笑了笑,“老公啊,来看看宝宝像不像你。”
我对着孩子左看右看,发现那张小小的婴儿脸的确很像一个人。也就是廖建国夫妇和另一个飞行员的三人合影,我凭着记忆搜索,把人和军报上的名字对上号。这个人从小兵出身,一路艰难险阻,披荆斩棘,现在已经成为权力中心的一份子。我听说他和廖建国关系不错,廖玉屏结婚那天他也到场了,虽然两个人在工作上有一些分歧,但是总的来说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老朋友。
於是我想大概这是一个杨逍、纪晓芙外加殷梨亭、杨不悔的狗血故事。
不过用太多浪漫的色彩涂抹这个故事显然不合适。
在婴儿匝着嘴吃手指的同时,外面已经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权力更替,改朝换代。孩子的亲生父亲办了病退,在五十八的年纪上就从显赫的位子上下来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装着不知道。
我并没有多少戴绿帽子的郁闷感,甚至我还挺喜欢这个婴儿,我给她起名“林致远”,廖玉屏说:“像个男孩子的名字。”
我说:“取的是宁静致远的涵义。”
她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廖建国把我紧急招回南京,并且在短期训练以後,扔到东海舰队配合演习去了。
在大家看来,我是一个非常非常郁闷的男人,当兵的典型笑话,後院失火,值得同情。
我真的没有很郁闷,我只是要配合地表演郁闷。
从一些零星的传闻里我听说廖建国当年凭着比较好的学历身家抢到了这个老婆,其实当时人家更爱那个小兵。婚後三个人也还算朋友,并没有撕破脸,赢有赢的风度,输有输的姿态,年轻的时候有点小风波还是风流韵事一桩。
要么就是婚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