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爱国,也许只是爱权,当然如果两者统一到一起,那就没有矛盾了。
“笑什麽?”
“我没有笑。”
“你有!你心里在笑。”
我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陪他扯淡,“我在某些方面很同意你的观点,比方我觉得咱们其实是个军事弱国,无论有多少的现役军人,空军有多少的轰炸机,歼击机,侦察机,一个连发动机都造不出来,航空母舰都养不起的国家,就是个军事弱国。俄罗斯人一说订单不给了,咱们这边只能停産,真打仗那不是开玩笑的。一天到晚说赚钱,美国人就是经济危机了,他赚的也是工业技术军事的钱,我们也赚钱,房地産、家用电器、衬衫玩具,好像我们的钱赚得比他们还多,其实一打仗就是眼睁睁看他们抢我们的钱。不过现在不养航空母舰,我也没见中国的老百姓多富裕,钱都被搜刮到少数人的口袋里去了,要是在战争中这批人肯定最先当汉奸,因为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与汉奸无异。我觉得老百姓穷点也没什麽,宋朝的时候多富,蒙古人的骑兵过来,一样给打得落花流水。只要枪杆子硬了,我们谁都不用怕,战争的胜利一方就有资格重新分配财富。”
我一番长篇大论之後,他乐得直拍手,冲着刚刚走进来的一个秘书笑道:“你听听,这什麽强盗逻辑?——咱不怕穷,抢一把就富了!”
我有点委屈地答道:“就是因为之前人家一直抢咱们的,所以才穷。这还算好的了,没听非洲先贤怎麽说的,他们来的时候,我们手里是金子,他们手里是圣经,等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手里是金子,而我们手里只有圣经。那时候他们连武器都不算先进吧?”
那秘书把一个泡了浓茶的杯子给他递过来,他掀开杯盖吹了吹上面的浮叶,然後一口气喝干见底,吐掉嘴里的茶叶末,他起头看着我,“好,既然这方面你有经验,那个在边境上被捕的人,你负责去组织营救。资料我叫秘书给你,下了飞机就动身。”
“是!”
“明天晚上的饭局,别迟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几乎觉得有点荒唐,也就是说他给我的时间极其有限,完了还得衣冠楚楚地代替他去陪人吃饭喝酒。不过既然他这麽器重我,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麽。
下了飞机,我们分头去忙。
我这边分配到的全都是新人,说实在的我的确没有底气,陌生的搭档需要一点磨合,有时候几年的时间都无法建立起绝对的信任,更何况第一次就越境出任务。尤其想到过去和向南一起的时候,那种有着强大後盾的感觉,是新队员无法给我的。
从今以後,可能我都要这样,孤身一人在茫茫的迷雾中开辟道路。不过,想起来,那也不过是廖建国给我一个试炼的机会,成,则进入他所在的那个权力机构;败,则回去当一个摆设品,碌碌无为老死在荣军医院的床上。
廖建国说得很对,兵只是一样武器,包括向南这样的技术人员,最终也只是庞大机器当中的一个不起眼的零件。而我,未来是要做一名操控者,让这个机器发挥出最强大的功率,去推进甚至开拓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