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老兵了,参加过不少演习,可是我们现在的演习就跟演戏没两样,自己哄自己高兴的玩意。这几年空军和海军发展都很快,咱们这些个老家伙算是尽力而为了,不过总少不了扯後腿的,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能走多远,得看你自己的了。”
我听了心潮澎湃,看样子他的确是有心栽培我,他没有儿子,总是想将自己的衣钵传授他人,而女婿是半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玉屏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可以不必见她,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做做样子去看看就可以了。或者到时候出任务,连她生孩子你也要错过,没什麽,到时候还可以当典型。”
我笑着直摇头,“你不觉得太讽刺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是一脸苦笑。
“算了,别提她的事了,你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睡。”
他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电视。
“还有,少抽点烟。”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机器
睡到後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隔壁书房有人在讲电话,夜深人静,我侧耳听了听,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麽,只最後一句还比较清晰——“嗯,我过去看看。”
接着他又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什麽。
我穿上衣服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他已经一身戎装准备出去,“要我送你过去吗?”
“没事,我已经叫司机过来接。”他顿了顿,又回头看我一眼,“也好,你跟我一起过去。”
我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披上,一边跟着他下楼一边扣着军服纽扣,才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就有一辆专门接送的奔驰车缓缓开了过来。
汽车直奔军用机场,目力所及,全都是身穿军服的男人,我在兵营里长大,并且工作多年,这种环境没有什麽特殊。可是说特殊也的确有那麽一点特殊,这些人基本都有高级军衔,就是跟我一样的校官级别,也是跟小喽罗一样跑来跑去,於是我觉得这里就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有不可外传的秘密无声地交换交流,但是绝不容许外泄,现在我很快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
没有任何安检,我们就坐上了直飞渖阳的运输机。
他的几个秘书在机舱里向他汇报了详情,我听出来好像是什麽人在俄罗斯边境上被捕,问他要不要营救。另一个秘书说500个歼10—B的发动机订单,俄罗斯已经单方面撕毁,不再向这边提供。
这样极机密的事,我没有想到作为跟班就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我素来知道太平盛世的外衣下,边境摩擦民族分裂之类的事情一直层出不穷,这种事情原本不归他管,约摸是牵涉到了空军的一个大批量订单,所以把他也叫上了。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敲着,一点一点交代下去,那个派出去的间谍,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营救不成,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击毙。至於俄罗斯的订单,只能让渖阳的军工厂暂时停産,把生産线让给另一个型号的飞机。秘书又说了一个名字,是个军工企业的老总,问他明天晚上去不去吃饭。
“不去!”廖建国非常鄙夷地哼了一声,“反正他只晓得赚他的钱,什麽时候高兴投在研发上了?还不如跟俄罗斯买发动机来得划算,当中还有给他那些亲戚们的回扣,穷得只剩下钱!”
他回头看了我,突然阴测测地笑了笑,“这样吧,给他回个话,就说我抽不开身,让小林跟他去吃个饭。”
那两个秘书瞅了我一眼,随即点点头。
事情告一段落,那些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廖建国望了望窗外,飞机飞得很高,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零星的一些城市灯光仿佛栖息在一起的萤火虫,看轮廓,我们正在飞越渤海湾。
廖建国悠悠道:“前几年的时候,我跟几个同僚极力争取,才让空防转向攻守兼备的状态,那帮老家伙们竟然说太先进的军事力量会让美国人忌惮我们。简直荒唐,不能打仗的军队,不就是等着人家来打我们?谁会怜爱你弱小无助?现在我也老了,可是我们的空军还是没有自己制造的发动机。”
“目前来讲,大规模的战争应该不至於。”我思忖了一番,如是说道。
他原本半闭了眼睛一脸疲态地靠在座椅里,这个时候拿下手掌瞪了我一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当然,即使台湾人的导弹,都能一路打到新疆去,战备思想不充分的话,可能一场现代战争一两天就打完了。至於全中国的老百姓,说不定热烈欢迎台湾领导人打破一党专政局面,然後美国人终於可以控制我们。”
他脸色稍霁,给我一个“你还算有救”的表情,“现在造一艘航母就是几十个亿,财政说和平年代,没必要浪费纳税人的钱,光是维护费就不得了。结果到现在海滩上还是个半拉子的豆腐渣工程,他们宁肯借钱给美国人花,即使明明知道人家不会还我们钱。军人不爱国,当的狗屁军人?”
其实我觉得这话听了挺逗,因为我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