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贱狗。」这句话让李世民一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以往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闪过。在迷楼无日无夜的荒淫,在太极殿被父亲操弄,在柴房被爱将轮奸……李世民只觉眼前一黑,那样的日子,原来一直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在争取帝位的路上,他有多次以为自己是痴人说梦,但每一次他都能捱过去,跟着路途上微弱的灯光前进。那时尉迟敬德临走前称他为皇,他曾觉得那麽地讽刺,不过他仍觉得将来真有一天可以听到天下间所有的人对自己说那句话。
但若然他是不离开,你以为他的下场会不同吗?就算他在这里被强暴,甚至被轮奸了,到最後他仍是会变成郑军的俘虏。
他只是想把他最後的尊严保留住。
就是抱着这渺小至极的希望,李世民点下了头。
他抬眼望望唐军,声音纵是沙哑,仍不失威严的说:「要我一人就够了。让我的兵将离开。」单雄信也不志在那一小撮人,甚至让他们回去告诉大军李世民被俘的消息也是好。於是他下令唐军退出五百步之外,随即就将李世民挟到马背上。李世民手脚被紮起,活像一件货物般被横放于单雄信的身前。单雄信大呼一声,趾高气昂地领兵往洛阳方向奔去。
天色已晚。郑军没直接把李世民带进洛阳城,而是在路上一个叫轘州的攻守重城中停留。李世民被关进牢里、安置在一个牢狱深处的斗室中。他整个背贴在石墙上,手脚被锁定,身上仍是一丝不挂,整个儿是一副为接受拷打而准备的姿势。李世民已无力猜想郑军接下来要怎样对付他,反正已被关进牢中,等着他的,已非他能控制……单雄信一直跟在他身边,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李世民却知道他的兴奋并非是想要得到他。虽说刚才在众兵将面前,要单雄信当众强暴秦王来示威的话,他绝对做得出来。但他不会喜欢男子,李世民知道他甚至是痛恨喜爱男色的人,尤其是痛恨自己这种在他看来是勾引男子的贱种。
是呢,他可是从小,就勾引了叔父、爹爹和大哥,还让程知节都对他动了情……李世民实在是连自己也找不到不让单雄信憎恨的理由。他眼睁睁地看着单雄信走近,无助地望着他抬起手,又在自己腹部殴打了一记。
「啊呜!!」李世民的痛呼在狭小的斗室里回荡着,显得十分响亮。单雄信冷哼一声道:「看什麽看?你这骚货,少插一会就觉得痒了吗?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就任由你出尽压箱底的把戏来勾引我!」他粗暴地捏起李世民的脸,将它左转右转,端详了好一会,才又重重地赏了他一巴掌:「这样稚弱的脸蛋,这麽水嫩的身体……我看你才满二十周岁不久吧?小小年纪就这麽会勾引男人,往後还会干出什麽天理不容的勾当来!」李世民本已不想回应他的话,好不容易才拢起一口气,低声说:「我李世民认识的瓦岗兄弟,全都是义字当头、正气凛然的好汉子,我相信你也应该是个大丈夫,说话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单雄信听得不耐烦,提手又赏了李世民一个耳光:「少在我面前口甜舌滑!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李世民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麽,都只是徒添单雄信的憎恨。再说,自己身为一名俘虏,还有什麽说话的权利?这时,监牢的门忽然开了。两个小兵护卫着一名穿着紫色绣金大袍、神气十足的中老年男子走了进来。单雄信立刻向他单膝下跪:「末将参见皇上。」此人竟是郑主王世充。
李世民在战场中打滚多年,对王世充老奸巨滑的个性素有所闻,以往虽然也见过他,却是城上城下地遥遥对峙,这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相会。王世充脸长乾瘪,虽然征战多时令他显得神色疲惫,双眼却异常锐利,冷电般的目光扫到李世民身上,世民就觉得犹如被这目光活脱脱剥了一层皮似的,不由得一阵心寒。看来王世充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单从这一双眼,李世民就知道自己这次身为俘虏的命运必定坎坷难测。
李世民双眼充满战意的望着王世充,王世充也大剌剌地回望着他。四目交投,李世民被对方的锐气逼得不由自主地别头相避,平日身为秦王的风采全都没了,皆因这脱光了衣服被任意检视的他,还能谈得上什麽气焰吗?
王世充那双眼就此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像一头猎豹般将他死死咬住。而对於这次生擒李世民的功臣,王世充伸出右手拍拍单雄信的肩头说:「贤婿,辛苦你了。这次你立了大功,朕自当重重有赏。」单雄信垂首答谢,退後一步让开,以便岳父大人走上前来,站在李世民跟前。
「你就是李世民?」王世充假装好像是第一次见识到李世民似的,语调里充满了不屑,上下打量了他数次,忽然挤眉弄眼,虚情假意地说:「秦王殿下远道而来,一定觉得渴了。来人,备茶!」狱卒们互相笑了一下,有人马上端来一个茶杯子。打开盖子,才知茶杯是空的。接着狱卒竟把杯子放在地上,还忽然解开裤头,往杯里撒了一泡尿,黄浊的尿液盛满茶杯,李世民才知这杯「茶」是怎麽回事!眼见狱卒将酒递往他跟前,李世民死命别过头去,死死抿紧嘴唇。在旁的狱卒见状便朝世民腹部赏了世民一记硬拳,逼得世民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