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尉迟敬德。
他实在万万想不到此生能再见到他,一时也只晓得呆在当地。单雄信反应也是极快,连忙上前迎战尉迟敬德。可是尉迟敬德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都远远优胜於他,挡格单雄信之余还能分心斩杀其它小兵。只见尉迟敬德杀得双眼通红,有如魔鬼附体,近在身旁的小兵都被他打得头颅爆裂、脑浆横飞。李世民呆若木鸡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也吓得不懂反应。尉迟敬德虽是勇猛,却又何曾如此疯狂?这时就连单雄信也招架不住,他连声叫唤余下的士兵撤退,可是尉迟敬德发疯似的追上他们,一个接一个活活打死,一万多人的郑军竟只有单雄信一人凭着马快而逃脱。不过一柱香时间,刚才还在肆意玩弄李世民的郑兵都已成了死屍,一个个趴在地上。李世民这才晓得松开屏住多时的一口气,抬眼看着尉迟敬德屹立在不远处,眼望单雄信逃走的方向,大口大口气的呼吸着,似是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追赶。但他还是决定停下,猛然回首,与李世民四目双投。刹那间,羞耻的感觉从世民心底直涌上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模样有多狼狈。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想逃走,但才一动身子马上又倒了下去。他的身体已经伤成这样,根本连站也站不起来。但他还是挣扎着想站起来,尉迟敬德扑上前抱起了他。李世民以为他还能将他挥开,就算是力气不足,也会尝试着推开他,但想不到身体才被抱住,他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这一天一夜间所忍下来、强作献媚的屈辱之情,一下子都借着泪水倾泻而出。他已没有心思去问为什麽尉迟敬德会在这里,昨天发生过的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里一段段浮现出来。又想起刚才被侮辱的情景,以及那个想要求饶的想法,李世民实在羞耻得无地自容,却也不知为何自己能厚颜无耻至此。他终於哭了出来,双眼无助地睁着,全身绷紧,泪水像无法受控般奔涌而出。他把自己埋在尉迟敬德怀里,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他宽厚的背部,紧紧地抱着他,也没理会身上的伤。
他一时之间就只晓得无声地颤动着双唇,几近喘息般「敬德……敬德……」的叫着。
尉迟敬德双眼慢慢在他身上流览着,所到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鞭痕,要是平常人,大概早就一命呜呼。他也看到世民的後xue红肿外翻,心知他被侵犯过了……尉迟敬德就是在以前鞭打世民时,也不会舍得对他动真劲,惟恐伤了这美好的躯体。现在看见他被蹂躏至此,实在是又气又痛。他想起以前李世民是怎样趾高气昂地说自己要做皇帝,即使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要强装冷静倔强的模样,不由得更是怜悯起来。李世民眼下这弱态或许只有他才知道吧。当今秦王,外表风光强悍、所向无敌,然而那面具之下不过是个脆弱不堪的孩子。
「殿下……已经没事了……」他小心拨开附在世民脸上shi漉漉的发丝,凝望着他充满惊恐的眼睛,他的声音轻柔得让李世民觉得在做梦。世民也实在是害怕这不过是个梦,只怕一觉醒来,他就会发现自己在洛阳的城墙上,在唐军儿郎的眼底下被砍去手脚……想到这里,他不禁把尉迟敬德抱得更紧,口里喃喃地说:「敬德,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死……」尉迟敬德也不嫌脏,把他抱到马背上,尽量用身体包裹着他,单手驭马。李世民将他抓得很紧,抓得他背部生痛。他好不容易才把世民带到附近一条溪涧旁,溪边有两具郑兵的死屍。尉迟敬德刚才就是在溪水里洗马时,听到他们谈及世民。尉迟敬德连衣服也顾不得穿、马鞍也顾不得上,就赶了过去。若非如此,恐怕再慢半分,李世民就回天乏术了。
尉迟敬德勒停马匹,小心地将世民抱下来,李世民如梦初醒的望望四周,竟连连摇头不愿走。
「敬德,这里还不行。再走远些……求你,求你……」从前的世民从不轻易求饶,可想而知这次俘虏事件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但现在世民这样的身子又怎斗得过尉迟敬德。尉迟敬德轻易就将他横抱而起,一步步走进溪中。初冬的溪水冷冽彻骨,先是浸到世民的tun股。李世民当即痛呼起来,全身一震,反射性地又抱紧了尉迟敬德。尉迟敬德停住脚步,耐心地等待,让世民适应了,才又往水深的地方走去,直到世民整个身体浸在水里,水位漫到敬德的腰间。他找了一块大石,正好可以将世民平放在上面,让他的头部露出水面,颈部以下浸在浅水中。这下尉迟敬德总算看见世民整个身体了。世民黑色的长发在水里飘荡,脸上有微红的掌印,胸膛和下肢都满是鞭痕,右臂上有个很深的伤口,耻毛被削得参差不齐,後xue红肿外翻,定是受了很可怕的虐待。李世民实在受不了被敬德这样看,他下意识地缩了起来,但又被尉迟敬德拉展开来。
「殿下,难道你想死不成?」世民马上摇头,尉迟敬德就说:「那就让我看看您哪里伤了。」他腾出双手,在世民身上轻轻揉搓,洗去上面的血块,按摩瘀伤。方才尉迟敬德赶至世民跟前时,他已是浑身尿ye,双腿还大大张开,一副准备要被人侵犯的模样。在这之前,也不知受过了多少的苦。尉迟敬德疼惜地给他洗脸,手掌抚过他Jing致的脸孔。当他抚到那双唇时,忍不住亲了下去。久违的触感好像与以前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