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坐在雪地上,怀抱着双腿,似就沉醉在那属於太原的夕阳当中,不欲抽离。程咬金知道这是时机,於是便靠到他身旁,拍拍胸口以坚定的语气说:「殿下有心事,咬金可以为你分忧!」李世民听罢忽然像被刺到了般微微抖震了一下。分忧!那个时候,文静也是这样跟他说。文静就是因为这样才遇害的!他已不愿在把自己的感情投放在任何一处,他自己的苦,让他自己一人受就够,更何况,天下间已没人能代替得了刘文静的地位!
他麻木地说:「上阵杀敌,就是最快乐的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是什麽。」程咬金煞有介事地说:「……鱼水之欢!」听到这四个字李世民马上惊醒过来,一大堆痛苦的记忆随即涌上脑端。鱼水之欢?他做这档事时,除了跟文静一起,就从没得到过快乐!!
李世民应声颤了一下,随後身子更软,几乎是倒在程咬金身上来。他合着眼,感受着那粗糙的手心怎样在自己胸前磨擦、打圈,再慢慢挺硬起来。那大手一覆就包裹着他半边胸膛,一松一紧地捏着,将他整个人包揽起来。世民甫被触碰,理智就开始瓦解。情欲是最片面的知觉,久未解决的阳物很快就有了反应,在黑甲下微微勃起。赤裸裸的情欲让世民投降了。那熟悉的感觉虽然首先是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接而就是恐惧。他反射性地缩了缩身子,但马上强大的快感就控制了他的一切,就如从前多次的侵犯般。他压根儿不能抵抗这快感,想起以前的事,想到他又要遭受被强暴的命运,他的身子就如妥协了般变得更软。眼下他只是一头由肉欲所驱使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兽。最後一分意识按住了程咬金欲要往下的手,但也只是虚按在那处,未能施力。
目光仍望着远处,忽然感叹起来:「我小时候,就住在太原。这地方有我很多的记忆,但我现在才知道,这些记忆其实都是很脆弱很脆弱……」或许对方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世民竟放下了心跟这陌生人聊起心事来。程咬金想不到秦王如此没架子,更想不到的是,他竟那麽轻易就流露出赢弱的神色!那双眉头几乎是轻轻一皱,就能流出泪水。世民口中说着「很脆弱」时就似在说自己,在这寒风飘雪当中,他摇摇欲坠。
「殿下全身发抖,定是很冷了。来,在下为您遮风挡雪……」程咬金一个长身,竟将世民抱在怀中。李世民一时受惊,当下有些手忙脚乱地摇头:「不、不必……」程咬金不但没有放开,竟还抱得更紧。他打岔说:「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如果不开心的话,做些快乐的事就能暂时忘掉痛苦?」李世民倔强地说:「我没有不开心。」「这话骗得了在下,骗不到您自己!」李世民将整个人缩在程咬金怀里,几乎想就此将自己埋藏。快乐的事……在他眼中天地之间还有快乐的事吗?如今只有一件事能让他自我麻醉:就是不停杀人,踩着屍体登上皇位!
李世民难过地紧锁眉头道:「怎样忘忧?废话……统统都是废话……」程咬金粗大的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抚摸他的身躯,李世民木讷着,任由他解下自己的领上红巾、胸前黑甲。他清楚知道程咬金要做的事什麽,正确说是说他已不想反抗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这就能银忘忧?如果这就能忘忧,那我的痛苦又从何而来!」程咬金可不知为什麽小秦王会那麽快便就范。尤物!这是他对世民唯一的感觉。世民上阵杀敌的风采自然迷人,现在这迷惘的样子却更是让人心疼了。程咬金将手伸进他甲内,撩开他的衣衫,用大手覆住世民胸前微凸的乳头。
夜里雪仍未止,甚至是下得更大。李世民的身子在寒风之中是显得多麽的单薄,他环抱着自己,打了个冷颤。乘着夜色,程咬金能看见他比在白天时更忧伤的表情,或许他是以为有这夜色作护,便放心地把那弱态都表露了出来。这模样、这气质,都让程咬金感到我见犹怜。
程咬金脸埋到他肩膀上,隔着衣物轻轻啃咬。世民仰头轻呼了起来,那呻吟的声音,是多麽的习以为常。程咬金确定了他真的
李世民撇过头去,又回复一张冷面:「我不用别人分忧。」程咬金知他别过头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他的表情,此时的秦王定是咬着下唇,紧皱眉头,几乎要哭出来那样。程咬金好奇心大发,竟就不顾礼节地仰起脖子追过去看。李世民乾脆将脸埋到膝间,语带不悦地说:「我有些累,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去吧。」程咬金知他再进犯的话秦王的忍耐力就会用尽了。他只好乖乖坐在他身边,看着太阳下山。小秦王不知是睡了还是怎样的,一直一动不动,直至入夜他才猛然抬头。那时天色已黑,很难找到下山的路,他俩只好在山岗上待一夜。
「殿下是不是冷?」身不冷,冷的是心。但能暖住他的心的人,已经死了。李世民刻意孤立自己,他摇摇头,冷酷得不近人情。身体却禁不住在抖动,几乎像在抽泣。
他脸色变得难看,不禁骂道:「放肆!行军打仗,岂容你想这些事!」程咬金可没被他凶到。他不缓不疾地说:「殿下不用顾忌,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难道你不想忘忧麽?」他自然想忘忧,最好是什麽都忘记了。爹爹,杨广,大哥,刘文静,全部都忘掉。那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