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地轻轻拍打右边裤腿。龙文章惊恐起来,听见旁边的人叫他师座,便也鹦鹉学舌。他一直不知道虞啸卿的名字,只能喊着师座。他悲戚地说,你答应过我的。
虞啸卿那小孩子恶作剧的快乐瞬间消散了,烦躁地说把人带走,和其他人关在一起。不,单独关着,免得他惑乱军心。
交易
龙文章被绑得像膏黄丰腴的螃蟹一样讲究,好像马上要被人端上桌,但没有人来享用。虞啸卿把他丢在了就近的屋子里,还霸占了他的屋子,那也是最宽阔的一间,充当临时会议室。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他知道对待逃兵的法规有松有紧,重点就地枪决,轻点也不过是回到收容所整理军容,以备再上战场充当炮灰。但他们非兵似匪,生死只在虞啸卿一念之间。他只希望在做出最终决定前,虞啸卿会顾念旧情来看看他,给他一个狡辩的机会。哪怕做什么他都愿意,只要手下人能活着。
等了差不多有一两个钟头,虞啸卿姗姗来迟。军靴清脆地踏在地上,就在他的眼前。龙文章挣扎着跪坐起来,谄媚地笑。师座会开完了。虞啸卿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影子把人笼罩在身下。大权在握,游刃有余,竟然矜贵地不肯多说一句话,只是嗯了一声。
龙文章紧跟着问,那结果呢?虞啸卿古怪地看着他,说他们,包括你,死有余辜。不说战场上临阵脱逃,光是强抢人口属实该死。龙文章噎了一下,表情委屈,说出的话倒是有骨气。他们不该死。他们有家人和妻子。我知道你以为她们是被抢来的,不是。她们跟来是你情我愿的。你可以去问问迷龙老婆,她是个华侨,能把事情讲清楚。
虞啸卿眼神更冷了。你是说,我是个例外。龙文章愧疚地低下头,说是我鬼迷心窍。虞啸卿的马鞭紧接着落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愠怒。那你是不止一次这么做?龙文章连忙摇头,说仅此一次。虞啸卿默然,在他的身边缓慢地踱步转圈。龙文章就跟向日葵一样脑袋跟着他来回晃,跪着转圈。
他看虞啸卿开始犹豫,更低声下气了。师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们你也可以拿去。别看他们那孬样子,个个都是几年的老兵,还能排上点用场。只求师座让他们活着。
虞啸卿蹙起了眉,说我不收破烂。龙文章看起来更卑小了,要说什么说不出来。手被捆在身后动弹不得,他跪在地上几厘米几厘米地凑近。虞啸卿垂眼看他还有什么名堂。只见龙文章拿脑袋和脸去蹭他的腿,温顺得像只讨好主人的家猫。蹭着蹭着,他大着胆子往男人两腿间靠。虞啸卿揪起了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当初那股劲呢?怎么现在这么下贱。人在屋檐下,师座。他轻轻地说。
虞啸卿把他的绳子解开。龙文章揉了揉被捆得瘀红的手腕。把他踹跪下那个眼镜小子真是粗鲁得很,像是对自己憋着一口气。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扒干净了。做婊子还要立牌坊不是他的风格。
虞啸卿看着他脱。这人的身体反而比面皮还干净,精壮得跟只黑豹一样。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萦绕在他身上。自己的脚踝发起痒,一定是心理作用。
龙文章把他拉上了床,去解他过分整齐的衣服。外衣扯开,衬衣的衣角反而是垂落的,少了一颗扣子束缚。他装没看见,一刻不停地把人衣衫解开。这身军装在他身上着实好看。少年英雄,意气风发。脱了也丝毫不差。看似清瘦,实则结实。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女人会为他倾倒。他抚摸着虞啸卿的胸口,有点晃神。虞啸卿嫌他磨蹭,一下子起身把他压在身下,然后嘴唇贴着他的,分享了一个青涩纯真的吻。
龙文章睁着眼睛眨巴,似乎是没有想到,但很快在虞啸卿的怒视下闭上了眼。他微张了唇齿,去舔对方的柔软嘴唇和牙关。虞啸卿有些犹疑,但还是顺应着他的动作,把软舌放了进来。那舌头探进来后猖狂许多,挑拨逗弄着他的舌尖。这感觉奇怪得很。虞啸卿想往后退,却被龙文章捧着脸,勾了他的舌头吸吮嘬弄。
他喘不上气了,狼狈地把人一把推开。手背擦过嘴唇,都是两人的津液。这是两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亲嘴啊。虞啸卿听了气呼呼又尴尬,在龙文章看来竟然还有点可爱。
他问亲嘴是这样的?龙文章点点头,下一秒就被虞啸卿扣住下巴,硬捏着脸颊逼他张嘴,然后中指和食指夹着他的舌头拉出来,一本正经地打量,好像这样就能搞懂亲嘴是怎么一回事儿。龙文章羞赧起来,大着舌头喊师座。虞啸卿才觉出不妥,松开了他。
龙文章小心翼翼地问,师座,还做吗?虞啸卿没了心情,乜斜他一眼,说先干正事。
剿匪
到了临时会议室,龙文章才见识到那个白头发而面相和善亲切的参谋老头有多深不可测。他三两句话把乡绅说得哑口无言。带着乡音却不影响他的口才。
他说,我们是来剿匪的,现在匪没了,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们以后再也不必担心有人劫道了。还有啊。老伙计。我也一把年纪了。这个岁数才知道这张老脸有多重要。有些生意不能做啊,让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而且国家危难,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