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越是看它,女孩感觉自己越是靠近了它,她看见球体在扩张,释放出曼妙的彩虹色辉光,其表面以干净明晰的规律扭曲着生长。
女孩头痛起来。这颗种子已经不那么像是“种子”了,它看上去有模糊的人形,它不断生长,周围的引力扭转时空。女孩离得太近,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漩涡,在被吸收进去。
黑暗中回荡着诡异的嗡嗡声,是时空的涟漪,宇宙的钟响。
时间流逝得很快,宇宙膨胀着,膨胀着,恒星爆发,黑洞形成,亿万星辰已经在婴儿宇宙当中成型,女孩无法再承受虚空黑暗中的沉重吸力,黑暗中有无形的力量牵扯着她下坠,整个宇宙都在拉扯她。
她被拉进它的体内,拉向其中一颗蔚蓝美丽的行星。
看着那颗行星,光线照进女孩异色的眼眸。在这一趟旅程里,她看着行星的大陆板块经历多次聚合和分离,陆地和海洋都不断改变着形状。地貌瑰丽地变幻着,绿被不断延伸和进化,起初是巨大生物穿行在原始丛林当中,后来是更小型的物种成群出现,而后又成群死去。一种猿猴开始直立行走,它们使用工具,学会生火,建立了部落,村庄,王国,帝国,然后是现代国家的高楼大厦。
太多的信息让头痛更加剧烈,女孩捂住眼睛揉了一会儿,放下手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白嫩又细小,放在课桌上。
黑板是青灰色的,老师用粉笔写下,“aa”
她再次捂住眼睛,许多声音在耳边掠过去,时空在嗡嗡作响,她这次放下手,低头看自己在雪白纸卷上滚动的施耐德圆珠笔,试卷已经用蓝色墨水写了一半,最后的解题处才刚开始写了几笔,“3x-y=12”
圆珠笔突然滚了出去,她伸手出去,有人碰到她的手。
“时间在我们面前伸展,但我们的意识却可以压缩它,让无限感觉有限。这是一个悖论:我们的思想没有界限,但我们的身体却将我们锚定在时间的转瞬即逝的本质上。”
女孩抬起头,看见一双血红灼热的眼睛。黝黑俊俏的红发男子定定看着她,他身穿黑衬衫,背对着青色窗帘和窗外大学校园的绿荫人行道。
“量变引起质变,从某个时刻开始,这句话变成了错误……太漫长了,不可计数的时间累积在我们的身体上,结果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万物以崭新的面目扩展我们的眼界,其中最令人惊异变化在于,我们自身。”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环视这房间朴素的四面白墙,在黑檀木书桌上看见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面无表情坐在皮质沙发上。
女孩发现自己记得这张照片的来龙去脉,作为考试常年不合格,违反校规当作家常便饭的坏学生,她第一次走进校长拉哈布雷亚,不对,是赫淮斯托斯的办公室。赫淮斯托斯的男秘书给她拍下这张照片。当时她没有问原因。
男秘书离开了办公室,而作为校长,赫淮斯托斯肃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方,给了她一个提议。
他给了她四季酒店的房间号。
后来她顺利通过了考试,违规记录一笔勾销,不再烦恼学生贷款,不再背负许多宗伤害罪的犯罪嫌疑。
赫淮斯托斯的儿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原本就是她的跟屁虫,现在他们更亲近了。因为女孩觉得,她需要维护一些自然的平衡:如果你不得不跟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上床,那么应该多吸收一点英俊年轻人的精气进行调和。
其实是破罐子破摔。赫淮斯托斯说她仇人的律师团会让她至少坐二十年牢再出来面对一屁股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他要向公众揭露他父亲搞女学生,要向她求婚。女孩不知道哪一件事更糟糕。
那天夜里,她梦游一样去到酒店客房,还在犹豫着,房间里的熏香让她意识不清,肯定掺了不合法的药。
自从那以后,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没有再清醒过。
女孩现在睁开了眼睛,这具身体当中十九年来的无数记忆在她脑子里爆发,如同鲜花绽放,如果红巨星的膨胀和超新星的爆发。
赫淮斯托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也爆发在她体内,无数次,她好些天不得不请假。“你的考勤记录不会出问题。”赫淮斯托斯对她说过。彼时她赤裸蜷曲在床单上,大腿黏满了从阴户流出来的灼热精液。“但是我希望知道,为什么这里有几天,你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刚好一起请了假。”
“呃……这个……这里是哪里啊?这是什么时候……”
女孩抱住头,踉跄后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要扶住她,她甩开他的手,跌坐到这间休息室的单人床上,这是赫淮斯托斯的床。
“你应该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跪到地上,讨好地从下往上仰望着她。“肉体的记忆会聚合进你的意识,在这颗行星上,你生活了十九年。这里不是亚马乌罗提。我猜,你先前在卡罗索里亚社区跟我和赫尔墨斯闹别扭,当地居民将你带走,你又逃掉了,埃里乌斯帮助了你。”
记忆确实从脑海中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女孩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