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缠缠绵绵,竟然偷跑出来练气功?骆辰秋的心情十分复杂。
“骆学长,早!”身边来洗漱的人同他打招呼。
骆辰秋扭过头。是井溪。
“早上好。”他擦了把脸,“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井溪还是那副腼腆秀气的笑容,“昨晚还我一直担心呢,怕今天变严重,没法和大家一起爬山……幸好!”
“那就好。”
对话结束,骆辰秋想回去睡回笼觉。这时井溪眼睛飞快地瞟向河对岸,又立马垂下,感慨般对他说:“骆学长,你和褚学长关系真好。”
骆辰秋起身的动作瞬间僵住,饱受虐待的臀部被扯得酸痛。
背后汗毛一根根竖起。
卧槽,别是被这小子听墙角了!
他强装镇定,问:“此话怎讲?”
“嗯?”井溪的目光十分纯真,羞涩地摆了摆手:“就是感觉你们很有默契,很铁的样子。”
骆辰秋松了口气。心道:可不是嘛,昨晚他的大xx还在我的小oo里策马奔腾。
“还阔以。”骆辰秋矜持点头,随后男孩的话就让他脚底一滑,差点一头栽水里去——
井溪脸色微红,手指绞着擦脸巾,“不瞒你说,褚学长成绩好,品格好,家世好,一直都是我向往的榜样……骆学长,你知道他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吗?他喜欢……哪种类型呢?”
秋游的下半场在索然无味中度过。
也不知怎么回事,返校之后,井溪似乎把骆辰秋当成了自己的恋爱导师,频频来找他取经。
秋秋是秋秋,冰哥是冰哥,两个人设的思维方式大相径庭。很遗憾此处是校园,骆辰秋不得不以冰哥的热心肠为前来求助的小学弟解惑答疑。
午休时他被约上天台,井溪给他带了零食。骆辰秋边炫边聆听少年心事,左耳听又耳冒。
“我们班现在超多人谈恋爱,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脱单变成现充了。”
“嗯嗯。”骆辰秋‘咔嚓’一口咬碎米饼,“你也找一个,最好是同校的,大家相互激励,共同进步。”
井溪跪坐在一边给他倒茶,“师傅,您说得对。青春只有一次,我不能浪费,哪怕被拒绝也要勇敢地说出来。”
骆辰秋眨眼的瞬间,男孩双手递来一个白色信封。
“师傅,拜托您帮我把它转交给褚学长!”
骆辰秋:?
“……这是什么?”
“情书。”
骆辰秋:“…………”
……少年你要不要这么古早味?!
都什么年代了!
骆辰秋瞳孔地震,盯着信,试图做最后的扑腾:“小溪,其实我觉得你超可爱,你要也觉得我不错,我就把罗韵踢了,咱俩处。”
井溪愣了一秒,随后捧腹大笑,“哈哈,师傅你又逗我!全校都知道你和师母情比金坚,我可不会被骗到。总之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一定一定要帮我给他……”
打了一记直球的男孩望着天上飘过的云朵,眼中明亮有光,“啊啊啊——!好期待学长的回复啊!”
……
自作孽不可活。
骆辰秋垂头丧气地回到高二楼层,嘴边还沾着米饼屑屑。
要说也是巧,他拐过转角就和褚森撞了个满怀。
校服兜里的情书像是块暴走的暖宝宝,烫得骆辰秋骂了句脏话。
褚森:?
“我又惹秋秋了?”俊朗的少年无奈地问。
“嗯。”骆辰秋重重把信拍在他胸口,“给你的挑战书。”
“什么?”褚森迷惑不解。
只得到一句闷声闷气的:“自己看!”
高二一班的一众吃瓜群众惊愕的发现他们温柔内敛、宽厚仁慈的班长竟然破天荒的动怒了!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
就在下午的某个课间,冰哥如往常一样来串班,和一群男生们在教室最后面打打闹闹。很快上课铃打响,冰哥正要从后门溜走时,坐在最后一排的崔熠突然拦腰将他紧紧抱住。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大脑发育不完全,玩法和小学生一模一样。等一会儿老师进来,见此情景必然会打趣一句‘怎么?骆辰秋是还想再上一遍xx课吗?’,伴随着哄堂大笑,全班人一起目送吃瘪的冰哥狼狈离场。
蠢得不能再蠢,可就是没人嫌腻,同样的戏码每周要重复上演三百多次。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师迟迟不到。崔熠搂着骆辰秋不肯撒手,两人滑稽地叠坐在一起,其他人见状纷纷扑上去,闹成一团。
这时原本低头读书的褚森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椅子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同学们惊呆了,一动不敢动,瞪圆的眼睛像是乒乓球一样左右乱转。
当然也有不以为然的。
姜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