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口逗了几句,对方竟然忍了,没怼回来。
等第二天在学校里偶遇,骆辰秋主动打招呼,大学委却鼻孔朝天,高傲无视。
宛如一个精分。
任课老师是从专门学校请过来的,戴着高高的厨师帽,像模像样。
上半节上理论课,讲讲中餐的历史和发展,以及安全教育。
下半节实操,学改刀。
挺难的。
骆辰秋虽身如浮萍,却是一片养在深宅庭院里的金贵浮萍,餐餐有人给做,长这么大从没进过厨房。
他举着刀,满头大汗,试图降服手中滑溜溜的土豆。最终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切出来一根薯条。
他抬头看了眼大屏幕里循环播放的示范视频。
……要切丝呢。
然后他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林叙。
年纪第一双唇紧抿,手起刀落——
咔嚓。
骆辰秋:“……你流血了。”
林叙:“嗯。”
……
兵荒马乱的一个半小时终于过去了,老师安排了值日表,可能是按颜值或是切土豆的粗细程度来分的组,总之骆辰秋和林叙这对卧龙凤雏十分幸运地被留了下来。
林叙手指头上缠着创可贴,不能碰水,于是拿着笤帚扫地。骆辰秋擦灶台,捏着抹布甩来甩去,把水溅得满地都是。
林叙太阳穴绷起来,欲骂又止。
“你……”
“嗯?”骆辰秋自己的讨嫌毫无觉察,扭头问:“咋的?”
林叙忍了:“没事。”
“没事你叫什么。”骆辰秋把抹布扔进水槽,“烦。”
林叙:“……”
此次劳动以伤员独揽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量宣告结束。
骆辰秋抻着胳膊往回走,随口问道:“你和褚森关系很好吗?”
“挺好。”林叙走在他前面,背影瘦削笔直,显出莫名的孤独,“你呢?我听你叫他哥哥。”
“唔。”骆辰秋挠挠脸,“怎么还让你听见了。”
他不走心的自语,听着却好像在抱怨隐私被偷窥。
林叙步伐顿了一拍,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
选修课结束直接放学,打扫耽误一会儿,这时候走廊里基本已经空了。走到拐角处时两人与几个打闹的学生扑了个满怀。
林叙往旁边侧了下身,躲开冲撞。
对方没注意到他们,继续推搡着被围在中间那个瘦弱的男生,同时嘴里不停往外蹦脏字。
动作狠厉得不像玩闹,更像是暴力欺压。
校园霸凌!
林叙心神一凛。这个走廊直接连同主教学楼高一那层,眼前这五六个动手的男生虽然是高一,但长得人高马大,头发也弄得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是善茬,只凭他和骆辰秋两人怕是难以制止。
他本能地犹豫了一秒,聪明的大脑飞快地计算着各种方式利弊,就在这一秒的恍神间,身后的骆辰秋已经拨开他冲了上去。
“你们几个干嘛呢?不许欺负同学啊!”
林叙:“……”
他忘了眼前这个熊猫人还有个外号,叫做‘校园判官’。
高一下学期刚转学过来就以一己之力颠覆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高三霸凌团体。
路见不平一声吼,校园判官目光所及之处每个小同学必须相亲相爱。
算了。
林叙低头笑了笑。自己也是受益者,不是吗?
骆辰秋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但林叙一辈子也忘不了,初中时他被几个不良少年堵在小巷里,绝望之际这个人踩着围墙英雄天降,扔下一把摔炮,在闪烁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中从坏蛋手里救了他。
超爱现,超莽撞,超……耀眼。
……
判官出手,从不失手。
一番友好交流后霸凌者们落泪忏悔,两人把被欺负的男孩送到老师办公室,骆辰秋戏精附体,添油加醋地一顿描绘,将推搡说成了惨绝人寰的殴打,此刻不管,将来必然酿成悲剧。
若是只有他一人老师们并不会如此确信,这位判官先生除了惩恶扬善外,时不时地也会跑来打小报告,就跟个古代佞臣似的,看谁不爽都要参上一笔。比如四班王坤说他的雀斑不好看,二班梁宥兰非要和他抢班草的宝座,一班班长朝女生们抛媚眼不讲男德云云,要老师们给他撑腰。
过于不把自己当外人,以至于每次他从办公室窗外路过时都有反应快的老师冲过去将门反锁,谢绝接待。
可这把不一样,林叙跟着他一起来了。林叙是谁?高二年级第一,荣誉墙钉子户,和同班的褚森并称为藤校最有力冲击者——aka启光之光!
佛晔看着自己班的学委,一双佛系的眼睛欲言又止。
“他说的是真的。”林叙面无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骆辰秋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