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结果被舅父骂得低下头来。我深深地了解到小孩呕吐後的尴尬与愧疚感,因为我也是过来人。
我跟阿辛合力清理现场。阿辛也自责没有好好看顾好阿丰,竟然连阿丰生病也不知道。我安慰阿辛说小朋友有时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是很难即时看得出来的,况且阿丰也不想看着自己的爸爸自责呢!阿辛问阿丰怎麽不舒服也没有出声,阿丰回应说其实下午被阿辛接回家後已经觉得肚子有点怪怪的,只是看着阿辛正埋首做他最爱吃的菜式——薯仔炆鸡翼,不想骚扰阿辛所以才没有出声。阿辛听到後很惭愧,自己竟然一整个下午也没有看出阿丰身体不适。阿丰还说以为自己能忍住不呕吐,谁知最终还是把阿辛精心泡制的薯仔炆鸡翼全部浪费了。
「薯仔炆鸡翼,可以下次再做给你吃。你不舒服就千万不要死忍,要跟爸爸说啊!知道吗?」阿辛温柔地轻抚着阿丰的背脊说道。阿丰点点头,然後很抱歉地看着我那被他的呕吐物沾湿了的衣物。我连忙跟阿丰说:「不要紧,畸叔叔像你这年纪的时候还试过把舅父的车厢吐得一塌糊涂呢!你不用自责,反正畸叔叔也很喜欢吃薯仔炆鸡翼的……」阿丰听着脸都红了。我再补充说:「不,叔叔不会吃这些…但叔叔可以下次跟爸爸一起给你做薯仔炆鸡翼呢,叔叔也很在行的!」阿丰这才重现了笑容。
阿辛随即带阿丰到洗手间洗澡更衣,也给我乾净衣物替换。待阿丰洗完澡出来後,阿辛跟我一起带打辛去看医生。医生说阿丰患了肠胃炎,开了点肠胃药给他服用,我跟阿辛也放心很多了。把阿丰带回到阿辛家後,阿辛在洗手间清洗我的衣物。阿辛笑着对我说:「你不会打算收藏阿丰的呕吐物吧?很多病菌啊!」。我说我并没有打算收藏,反而从阿丰的呕吐物中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阿辛拍拍我的肩膀,二人双视而笑,心照不宣。看着阿丰的呕吐物随着水流冲到渠里去,我也感到有点释然了。
阿丰竟然还打算继续温习,他说想取得好成绩,不想让爸爸不开心。我跟阿辛听着心很酸,阿辛跟阿丰说:「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的了,你比我爸爸小时候乖很多。爸爸小时候成绩比你更差,而且也不听话更常常打架,经常给你的爷爷嬷嬷狠狠地打。」阿丰听後难以置信,因为他眼中的爷爷嬷嬷很慈祥,从来不会打他。阿辛跟阿丰诉说着小时候怎样被辛父辛母打,阿丰听着竟也觉得阿辛很可怜,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两父子就这样边笑边讲,埸面十分温馨。那天晚上,阿辛拥着阿丰睡在一起,而我则返回自己的家,不打扰他们难得的亲子相处时间了。
接下来的星期五晚上,我再次上阿辛家为阿丰补习。四天之後的星期二便是阿辛的二十五岁生日,阿辛提议那天晚上在他家搞「韩烧」庆祝,并向我展示他几天之前买的韩式烧烤炉。我当然立刻就答应了,并问阿辛那天会有多少人一起烧。阿辛打算四人一起烧,我、他、阿丰,还有我已经三个月没见的阿占!我一听到阿占的名字即时兴奋起来,不知他最近还有否坚持搞他的同好网络事业呢?阿辛也不清楚,因为他跟阿占也已经没见两个多月了。阿丰对韩烧也很感兴趣,也想快点见到占叔叔。
到了阿辛生日的那一天,我一放工便到超市买了一些腌制肉类和啤酒准备到阿辛家韩烧时大吃大喝。一上到阿辛家,阿辛已经准备好烧烤炉和各式酱料,而久违了的阿占亦已到席了。阿占正跟阿丰在玩PS4的足球游戏玩得起劲,也没有留意到我的到来。直至那局完场了,阿占跟阿丰才终於发现到我。阿丰嚷着要我跟他一起玩足球游戏,而阿占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我打招呼。正如我先前所述,我对足球毫不在行,可是在阿丰的热情邀约下也只好跟他打一局了。一如所料,结果惨不忍睹,幸好阿丰也没怎样嘲笑我。
开炉後,阿占主动提起他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一晚。阿占为当晚麻烦了我跟阿辛感到很抱歉,还说要先行乾一杯以作赔罪。我跟阿辛根本没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只是我把那天晚上的呕吐物放了在家),只要求他不再喝得那般烂醉就可以了。据阿占所说,原先他跟朋友们一起发展的同好网络事业泡汤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回家从事家族饮食生意的打算。阿占不愿依靠家里,坚持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还问起我有甚麽理想或兴趣。我跟阿占说:「我的兴趣,你应该早已领教过了。」趁着阿占听得一头雾水时,我再补充:「你知道你那天晚上的呕吐物到了哪里去吗?」。
「我好像记得…你,还是阿辛,递给我一个胶袋让我呕吐。但记忆模糊,那些呕吐物也麻烦你们清理了吧?」阿占回忆着说道。「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时,我也给你递上呕吐袋吗?其实我那天根本不是在附近喝完酒,而是故意拿着胶袋『守株待吐』,目标就是…你的呕吐物!」我向阿占坦承了一切,同时看着他的表情从不解到震惊,从震惊到恶心,再从恶心到尴尬。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阿丰却似乎在状况以外,不清楚发生甚麽事似的继续吃刚刚阿辛夹给他的烧牛肉片。
阿占定过神後,笑淫淫地望着我说:「难怪那天你那麽鬼祟地出现,我早觉得你有古怪。原来你想要我的呕吐物,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