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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他开始在意扬哥的夜不归宿,成日像个丈夫外遇的妻子那般查岗。一两次利曜扬还肯安抚,累积几次,谁都受不了。
可若要把人甩了,心头又不舍。有回争执到了极致,安掬乐面如死灰,残败地道:「扬哥,你放了我吧……」
兴许那时放手,对两人都好,然而利曜扬掐折了菸,只斩钉截铁,给他一字:「不。」
分明是安掬乐自己来招惹他的,把他惹得益发不对劲,就该负起责任,奉陪到底。这游戏,要否结束,不是他安掬乐说了算。
绝对不是。
於是安掬乐也渐渐不吵了,吵了没用。利曜扬见他乖,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总说:「小乐,扬哥喜欢你,是真的,就只喜欢你。」
以前这话,安掬乐听了,总会开心,如今却只能淡淡回一句:「喔。」
你喜欢我,只喜欢我,又何如?
总归不是他要的爱。
他死心了,偏偏死得不足够彻底,成日在生死间徘徊,苟延残喘,苦痛至极。
他想:谁来给他一刀?
他绝不挣扎。
利曜扬一介混混身份,毫无背景,要混到高位,除了杀伐果断,多少得利用裙带关系。他和雄哥的女儿订婚那天,十九岁的安掬乐被关在小公寓里,利曜扬找了两个人看住他──明仔跟辛哥。
那是跟了利曜扬多年心腹,亦是少数知晓两人关系的外人。
听到扬哥要结婚了,他其实无感,或说那感觉太过细微,他能将之忽略处理。他唯一念头就是跑,赶紧跑,所以扬哥才会找人监视他。
那天他窝在沙发上,看着两个男人无聊在那儿相互打牌,谋杀时间。
他思考自己的未来,好像什麽都不在意了,不在意到反而令他当下起了一股恶寒。放进嘴里的零食是何种味道?连甜咸都分不清,他忽然朝二人开口:「给我一根菸吧。」
扬哥交代,只要安掬乐不是想出去,这段期间一切随意。两人同时掏菸出来,一个是扬哥抽的牌子,一个不是,安掬乐挑了後者,含进嘴里。
明仔替他点火,他抽了一口。这回没再呛到,更不觉苦,甚至有一丝丝的甜,伴随菸雾,自喉头溢出。
原来,苦到极致,有些东西反倒变得甜了。
这一刻,在菸雾袅袅里,他坦然面对自己心情:他爱扬哥,还是爱,他不怕这份爱,但他更怕自己妥协,迟早接受扬哥做他情夫的要求,让一个伺候过女人的屌,插进他肛门里。
先前每次做完,他都会吐,因而清瘦不少。利曜扬以为他是不能接受自己要结婚的事,才会如此。
细细一想,实在不知那位大嫂跟自己哪位惨点。安掬乐感叹。
正逢张惠妹发新片,电视里,她正孤独一人灰白地唱:「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如果爱是说什麽都不能放,我不挣扎,反正我也……」
「……没差。」安掬乐接着唱,唱着唱着,随即笑了。
他突然而笑,笑得莫名。原先不大搭理他的两人,有了好奇,看望过来。
安掬乐捻熄菸,转过身来悠悠道:「你们觉得,我是个什麽东西?」
「啊?」
辛哥愣住,倒是较没心机的明仔碎语道:「不就一个小玩意……」
「喂!」辛哥喝叱他。
安掬乐毫不介怀,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对,宾果!一个小玩意,不值一提。他却叫你们来看住我这小玩意……不觉大材小用?」
辛哥谨慎答:「那是扬哥信任我们,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安掬乐呵呵:「怕我破坏他婚礼,何必那麽麻烦,把我打残就算了……呐,你们很崇拜扬哥吧?只要他还要我这小玩意,我保证,他的婚姻生活绝对不会顺遂幸福……」
这下连辛哥都动了脸色,安掬乐继续:「但我是扬哥表弟,你们不能真打残我;我妈自小对扬哥好着呢,不信你们能问问。」
「……」辛哥听出一点儿苗头来。「你想怎样?」
安掬乐眯眸,一边笑,一边扯开身上衬衣,露出白肤。「光只是看人,很无趣吧?扬哥本来就不爱男的,别人碰过的他就更不爱了……而我也能爽到。各取其利,不是挺好?」
……
安掬乐不知扬哥有没和这两人解释过他俩关系,他猜没有。从心腹对他轻视的反应,便可窥知。那明仔真说对了,他安掬乐算啥?一个小玩意而已,了不起多了份亲情,但,仅此而已。
他真不想耗了,这样的人生,不比死了痛快。
辛哥跟明仔都直的,但辛哥在牢里待过,多少嚐过男人好处,也知做法。明仔起先一副不乐意,说你们玩吧,男的他硬不起来,不奉陪,最後却没HOLD住。
辛哥还只做个意思意思,那明仔倒投入至极,也不知做了几次。
安掬乐浑身黏黏的,他抽完一根菸,说:「我要洗澡。」
他进浴室,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