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垂眸。「我破处时,也差不多你这年纪。」
安掬乐抱着他,良久没动,杜言陌意识到他面色不对。「菊花先生,你不舒服?」
安掬乐不得不说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从前与人性交,谁不是狠狠一插到底,只恨卵蛋塞不进去?这种完全只讨好小受的做法,他生平初次得见,还是从一个十六岁少年身上……「你哪儿学来?」
「不饿?」安掬乐惊诧,难道少年不食人间烟火……呸,从家里跑来,射完精还服侍他,不管哪个都耗体力。外加这年纪,正是胃若无底时候,要讲少年不饿,安掬乐打死都不信。
他吁一口气,歇了吻。
说罢,他吻上杜言陌。对了,就是吻,刚才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接吻。
他有点儿不甘心,张开腿。「喂,你可以插进来,做到你爽为止。」又强调:「我伤好了。」
杜言陌沉默地望了一会,推回去。「不必了。」
杜言陌:「你不想做。从进门开始,你心不在焉。」
言陌手抚上男人性器,摩擦了两下,安掬乐就射了。
有了吻,这拼图才好似完整。安掬乐与太多太多人接过吻,他甚至将之拍成照片,一张一张,贴在他名为My Happy Life的墙壁上。收藏、玩味,像吊了一墙的标本。
可跟少年的吻,从一开始,就是可爱的、温馨的……透着甜甜浅浅薄荷香气。原谅另一个形容词他讲不出来,讲出来就不对了。
安掬乐看着少年,恍恍惚惚。「你十六岁。」
果然,杜言陌看了看菜单,点了一颗卤蛋──十五元,刚好今天宾馆打九折,找了三十,他们对拆之後的金额。
「那是生理上。心里上,你一点都不想做。」杜言陌又补了一句:「你只想发泄。」
「蛤?」
「换我点。」安掬乐拿起笔,刷刷在上头挑了几样菜,大约两三个,一人份刚好。
安掬乐平静下来,对於少年,有感谢亦有抱歉。
黑白切跟面店是通称的。安掬乐自从上回吃面怕到,就没再涉足,但此刻还真别无选择……面摊隔壁还有咸酥鸡,他点了几样,领着少年进到面店,拿来菜单,推到杜言陌面前:「吃啥?」
他走到摊主面前。「老板,我要这些,划起来的通通不要,其余各来一盘。」
杜言陌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给安掬乐擦净下身,顺道掂掂。「你射了三次,差不多没东西了。」
安掬乐想发泄,他就帮他发泄,但绝对不用那种会糟蹋彼此的做法。
「嗯。」
27. 黑白切
人家是收集实物,他收集的,是那些残破零落的感情。
很不同。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麽,奇怪自己分明才是大人,为何反而被年纪小的……疼爱了?
「……」安掬乐讲不出话来了,一股近似被看透到底的难堪逐步涌上,他别开眼。「做这档事,本意不就是发泄?」
深夜近一点,路边附近还有在营业的,除了便利商店,就是黑白切。
被人护宠到这般地步,安掬乐心里有股难言舒软。他不愿回忆,偏偏利曜扬的出现,终究勾起他体内不甚愉快的过往。那时候他只学会一种作法:缩紧屁股,任人插。後来遇到的床伴,也大抵走这路线,不过比较好就是会互相射。唯独杜言陌,从一开始,就不同。
杜言陌依旧没理他,安掬乐一股莫名火上来。「叫你做就做……」
杜言陌答案千篇一律。「我估狗。」
安掬乐刚射完,茎身尚未完全疲软,这蹭啊蹭的,又出来第三次,不过这回就只喷了几滴。倒是杜言陌持久,可他一射,那便七八道,把他股间弄得白糊糊一片,景象淫靡到了极点。
他说不出哪儿不同,因为安掬乐是他第一个拥抱的人,所以即便是肉体关系,总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愫在里头。每一次做,他都能感知到眼前人对他的放任及容许,或许以前并没那麽强烈的感触,直到今天,安掬乐十分冲动,把彼此都当工具,他才领会。
「但你还有!」不知为何,安掬乐很纠结。「快点做!」
杜言陌摇头。「不太一样。」
他哈啊哈啊不停喘,下身完全瘫麻,直肠包覆对方性物。杜言陌将自身抽出,扯下安全套,同时握住自己跟对方的性具,一并套弄。
杜言陌不解他忽然流露的感伤,倒是安掬乐很快收拾好心情,起身道:「我肚子饿了,走,去吃点东西。」
他给安掬乐擦乾净,把他双腿合拢,问:「要不要洗澡?」
安掬乐:「……」
「让我抱一抱。」他抱住杜言陌,嗅闻他身上那股乾净清润的少年气息--里头混杂了肥皂香。现在杜言陌越来越懂时间是金,都会先洗好澡再来,至於安掬乐,有没洗,对少年来讲都没差。
安掬乐抗议:「哪有!我超投入,你没看我刚才这样又那样,唧唧都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