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群振翅打落枝头的露珠,守在主殿阶下的守卫红着脸尽职尽责的把自己当成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殿门内的云翻雨卷持续了一整夜,那位美艳绝色的狐族皇后清冽动听的嗓音也从上半夜的倔强高亢,逐渐变成了此刻的沙哑缠绵。
终于,随着最后一声餍足的轻yin,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止息,两个守卫小幅度的转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挺直背脊。
寝殿内,一副肤若凝脂的修长身躯像一卷匠心独具的人形挂帘,攀吊在床柱上的横柱上,他紧紧抓住手腕上缠绕成束的衣服条,修长的颈项高高上仰,汗珠顺着曲线滚落,呼吸间带动喉结与锁骨一同上下浮动。
在他盘绕的双腿间,人身蛇尾的高大男子留恋的舔舐尽他滴落下巴的汗泪,缓缓抽身,将下腹处两根可观的性器退出轻颤的tun峰。
涂宴随着魏尔得的退出失去依托,他松开手,腕上松垮缠绕的衣条从两人拉开的胸膛间飘落在地,被他的尾巴一扫,进了床底。
日日如此,些许情趣似乎也谈不上强迫与否了。
穿衣时,魏尔得叹息般的开口道:“时间过得真快。”
涂宴慵懒的卷着尾巴倚在换了上百回的新靠枕上,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睛:“是啊。”
他在这条老长虫的床上睡了十年了。
十年光Yin对于寿命悠长的妖族来说转瞬即逝,但对于涂宴来讲尤为漫长。
他数着魏尔得衣服上的纹路,换了个胳膊撑脑袋:“你今日要送那些小崽子们去历练吧。”
“我离开这些日子,你应该很高兴。”
涂宴不置可否,床面上的九条尾巴不耐烦的摇动着。
终于,魏尔得穿好了衣服,涂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离开。可谁想这厮抬步的方向一转,走到涂宴身边,一把捞起他的腰:“小狐狸,这些年拿孤当养分,又快进阶了吧。”
涂宴呼吸一窒,尾巴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十年来用恩人所授心法吸纳老妖皇身上的狂暴妖力,修为增长确实神速,但为了不被蛇族发现,他一直用秘法压制着修为,这些年来见过他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
却原来老妖皇早就看出他的伎俩,是打算在他临门一脚时将他置之死地吗?!
“嗤——别瞪眼了,逗逗你而已,这种程度的修为孤还不会放在眼里。”魏尔得的恶劣十年如一日,看到狐狸紧张兮兮的要伸爪子了,他放下人撸了一把柔顺的银发,步履洒脱的转身离去了。
涂宴落在枕被上,瞪着魏尔得欠揍的背影磨牙。
这老妖皇在神阶走火入魔百余年,凭什么如此自信!待他晋级神阶后就干翻他!一雪前耻!
站如标枪的两个守卫保持着绝佳的Jing气神,可惜他们敬重的陛下只顾着仰天长笑,根本没有留意到。而身后半开的殿门里随即传来一串挠爪砸摔的声响,噼里啪啦。
魏尔得带着自己教养了十年的小蛇妖们离开后,妖皇宫内被他镇压而维持的表面太平也终于重新翻涌起来。
密室之中,几位在魏尔得跟前跪得小心翼翼的大臣和长老确认妖皇已出蛇族领地,面上露出狠辣森然:“动手吧。”
有人犹疑:“我们当真要做?陛下回来必然会震怒。”
大长老Yin冷勾唇:“震怒?他难不成当真要为了一个外族残杀同族?此时不杀那狐媚,等他彻底耗死陛下,还有谁能压他?你我曾经对他所做之事,他不会报复?继续放任,终将酿成蛇族之灾!”
“所言极是!陛下已被蛊惑,我等理应清君侧!护蛇族!”
又一轮冷月升上中天,寒凉的月光从琉璃瓦的屋檐上倾泻而下。
涂宴结束了一周天的修炼,不习惯的环顾四周,没有回到柔软的寝殿床面,也没有那条圈在腿边摇晃的蛇尾,他依旧坐在僻静宫殿里积灰的房梁上。
他们离开后,妖皇宫好像突然失去了人气,安静得像一片墓地。
涂宴跃下房梁,惊掉一名小侍者手中的扫帚。
“有刺客呃……原来是殿下。”侍者捡起扫帚,也不怕这位常摆着冷脸蹲房梁但从不发火的皇后,大胆问道,“您今夜在这里呀,可要小的给您去端些吃食饮品来?”
“不用。”涂宴还是一贯的高冷,抬步欲走时,眼神在侍者的扫帚上多落了几秒,“这么晚了还在打扫?”
“回殿下,大人们决定翻修宫殿,遣我们两天内把所有宫殿清扫好,时间紧迫,只好加点打扫了。”
涂宴冷淡颔首,没再多问,眨眼就消失在侍者眼前,只留下几根白毛在半空中缓缓飘落,证明着刚刚确实有人在此。
涂宴像是一只逡巡领地的狐狸首领,在妖皇宫中的上空转了一圈。宫灯照耀的华美宫室中穿梭着热火朝天的侍者丫鬟,确实如那人所说,都在忙碌的扫撒熏香。
把他的清净都给扫没了。
肯定又是那几个蛇族的老东西在给他找不痛快!
涂宴不情不愿的回到了主